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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出门就看到蝶兰带着一个护卫等在仲先居门口,她端着个红木小木盒,上刻着一条遨云蛟龙,做工精细。

祁闹子一见蝶兰,脸上乐开了花,连忙上前接过木盒,嘘寒问暖,蝶兰被他逗得红了脸。

房疏上前问:“蝶兰姑娘怎么来寒府了?”

蝶兰才想起正事,“小姐说房大人乔迁也应该送点心意,她最近都在忙着老爷的五十大寿,也知道房大人最近忙碌得很,也邀请房大人今晚参加我们老爷的五十大寿。”

“好,谢谢你们家小姐,我晚上就来。”,房疏又看了眼祁闹子怀里的木盒,不经意蹙眉,“劳烦蝶兰姑娘转告你们小姐,多谢她的礼物。”

祁闹子最高兴,忙着说:“我晚上来找你。”

这天房疏带着闻玄青抄了京城外城一家染坊,掘地三尺,真掏出了几车金银珠宝,缴纳了国库,房疏上书皇上,只说这是霍台令审问出来的,字里行间一点功劳也没有揽下。

由于调查白莲红封案,怕遭遇行刺,闻玄青主动担当了房疏私人护卫。

本来房疏想拒绝,可看闻玄青很是担忧霍台令,也理解他想出份力的心情,便妥协了。

这两天的授学也耽误了,房疏也没有心思在此上。

闻玄青跟在房疏一旁,现在已经快天黑,在回仲先居的路上,“红封教一直很隐晦,没有人见过他们,或者见过都已经死了,前几年,皇上也是很恼怒他们,大力调查镇压过,当时就是让师兄负责的。后来悄无声息,像凭空消失,慢慢得就没有人追究了,今日又被提了起来。”

房疏摇了摇头,“可不是凭空消失,是有势力将他们融入了官场。现在暗中都是批着官服的鬼。”

现在竟然有些怀恋抗倭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心累,心里只有杀敌卫国,勾心斗角没有这么多。

房疏换了身常服青衫,素雅稳重,提着祁闹子准备的礼物,他打开一看,是一尊金观音。

“你这里是去哪里弄的?!还有你这身花里胡哨的衣服?”

祁闹子身着鹅黄挂甲,内衬藏青色内衽,脚穿白底金边暗红帮面鞋,整个人像一只花蚊子。

这个对房疏来说,可真是送不出手。

“找宝老板要……借的。”,一对上房疏眼睛,祁闹子就改了口,“以您的名义……”。

“不是让你去桂香修客居弄副字画么?”

“不是谁都喜欢那些纸纸墨墨的,人家郑老爷是商人,而且还信佛,男送观音女送佛,来个金观音不是正好。”

此时换礼也来不及了,房疏只能让他包上就出门去。

“我在府外等你们吧。”,闻玄青说完就准备转身去对面茶楼。

房疏拉住他衣袖,“一起吧,你现在算是我的随从。”

郑府门口来的客人就络绎不绝,房疏还没有踏入府门口,郑晚寒就出门来亲自迎接了。

今天郑晚寒打扮得精细,黑鬓鬓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端得是一方俏丽佳人。

“还想着复炎会不会太忙了,给忘了。”,郑晚寒让人接过礼物,便伸手越过人群牵着房疏朝里院走。

“答应了的事,便不会忘的。”

祁闹子左右没有寻见蝶兰,低头对一旁闻玄青说:“这是狗闻着肉骨头——寻着味了!”

这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房疏如背在芒,挣脱了郑晚寒的手,“郑姑娘,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郑晚寒扑棱的长睫毛,问:“何事?复炎好生严肃。”

“这里人有些多,寻个安静地地方说吧。”

郑晚寒将他们带到后院的凉亭,笑着说:“复炎说吧。”

闻玄青与祁闹子立于房疏身后,房疏问:“蝶兰姑娘呢?”

“蝶兰去帮着后院忙活去了,我去叫她吧。”

房疏按住她手,“没事儿,你代为转告就可以了,我这顽仆祁量,对蝶兰姑娘倾心,若是双方都有意,我就去寻个媒婆把这事定下来。”

郑晚寒轻笑了起来,“我那丫头最近也是凡心重得很,我得了空就去问问,这两日就给你回复,蝶兰和我情同姐妹,彩礼可不会少的!”

房疏:“这是自然,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才是。”

郑晚寒红着脸,搅着十指春葱,“复炎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家中也无妻妾,不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太忙了,还没有想这些。”

郑晚寒拢了拢耳后碎发,垂着头,红着脸,夜色里更添绯。

“其实也不麻烦,只是有劳复炎赐个字便可,彩礼都是说着吓唬人的。”

祁量都能听出她的意思了,房疏还能不懂?既然这窗户纸捅破了,房疏也不想绕弯了。

“我寒舍着实委屈不住俏仙娥。”

房疏只是苦笑,“像郑姑娘这般聪慧伶俐之人,能交之个朋友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郑晚寒哪能听不出拒绝之意,只是留着情面,道:“复炎态度这般坚决,莫不是嫌弃我太丑了?”

房疏摇头,“哪能?郑姑娘蕙质兰心,是我配不上姑娘。”

“那就是有了心上人了?”

房疏愣神,郑晚寒笑了笑,“看来我说中了呢,那是怎样神仙人儿,让复炎也求之不得,真是嫉妒……”

对于自己想法感情,郑晚寒从不会隐瞒,她这几分飒爽真有点讨房疏喜欢,可也不过是好感。

房疏:“哪里是什么神仙人儿,只是遇着他早些……若不是遇着他早些……可能不会是他。”

“听起来并不是两情相悦,怎么办?我心里倒有些高兴。”,郑晚寒又恢复了精气神。

“晚寒!我到处寻你都寻不见人!”,一位身着素纱女子气喘吁吁得跑入了内院。

她跑近了才发现这三个男子,其中一位她不陌生,“房大人?我还当我瞧错了呢!真是您?”

房疏与她见过一面,是刑科左给事中吴翰之女——吴金钏,常听她爹提起——我们金钏儿又如何如何,真把她当做个掌上明珠了。

“见过吴姑娘,不打扰你们聊话,我这该说的事儿,也说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前院了。”,房疏起身作了揖就要告辞。

吴金钏却被一旁高大帅气的闻玄青吸引了目光,“这位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闻大人?”,说罢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娇憨十足。

闻玄青蹙眉,“你认得我?不会得罪过姑娘?”

她连忙摇头,“没有……只是远远看过闻大人英姿。”

“喔……没得罪过姑娘就成。”

出了内院,祁闹子开心得大笑,“闻大人,你看没有看到刚刚那吴小姐脸都有些白了。您可真行,她这是向你示好呢!”

闻玄青眉头一皱,脸色一变,“向我示什么好?行贿可是大忌!”

祁闹子努了努嘴,对房疏说,“之前听说闻大人还没有开过苞本来还不信,看来是真的。”

才说完这句玩笑话,就被大院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只见朱红大门口缨枪排队,郑国泰喝道而至,他身穿五彩洒线揉头狮子补子圆领,五指大宽萌金茄楠香袋,粉底皂靴。

昂首阔步而来,人群中许多官员附庸而上,纷纷与这他寒暄,来给寿星贺寿是假,来攀权结势是真。

郑国昌精神烁烁,穿过人群,下人接过郑国泰让人带来的数件价值不菲的礼品,其中包括:两个神玉蟠桃,数只醉还紫金杯,一堆翠玉流金青葡萄。

“真是好不低调!这郑国泰仗着自己妹妹得宠,升了左都督,还得了左都督府,看来这民脂民羔没有少刮,你们这些锦衣卫也不好好查查他!”

祁闹子酸得急了,口不择言。

闻玄青被他说得也气得很,“这可是条大鱼!说搬就搬?而且他郑家深得皇上宠信,这圣上没有发话,哪里轮得到锦衣卫说话?!”

“你们家小声些……”

众人被邀请进大厅,锦屏罗列,绮席铺陈,郑国泰和一些二三品大官入了首席,房疏入了列席,厅中有教坊司歌舞妓,歌喉婉转,舞态翩跹,酒若流波,肴如堆山,食烹异品,果献时新。

房疏的注意力只在首席上——对一旁服侍女子摸腿拧肉的郑国泰,看他被众人灌得有些昏昏然然,飘飘然不知身处何处,开始高谈阔论自己的‘生意经’,哪里包了土地,哪里改了庄园,哪里做了酒店,对着一旁不管虚虚实实的胡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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