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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林挽也步入暑假。

假期的第二日傍晚,她洗漱好,换衣,出门。

很快到达一家私人餐厅外,江御和一年轻女子正靠窗而坐,女子正喜笑颜开地诉说着什么。

林挽推门走近,而后就坐于两人对面,朝女子微笑开口:“你好,我叫林挽。”

那女子闻言,先是低笑,而后望了江御一眼,眨眼示意。

“小挽,你称呼她嫂子吧,叶萦萦。”江御笑了下,启声介绍。

“哎呀,啥嫂子啊,把我叫的这么老,我比你大一岁,叫我萦萦姐哈。”叶蓁蓁先是嗔怪了声,而后才面向小挽,笑的灿烂。

江御无辜,无奈摇头。

“好,我知道了,萦萦姐。”小挽看了眼江御的方向,有些好笑,不由得失笑了下,而后回了话。

餐席中,萦萦总能侃侃而谈,寻常的生活琐事也能被她说的异常生动灵趣。

她安静地听。心中忽觉江御哥哥如果和这样的女子此生相伴,生活定当多彩多滋,不会乏倦了吧。

她蓦想起昨晚梧桐得知江御携女友回国,顿时痛心疾首之状。

“你已经有赵源同学了啊?”林挽好心提醒。

“唉,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那逝去的青春啊!我现在喜欢的当然是我们家小赵同学。小碗,帮我祝福江御哥哥和嫂子啊!”

“好。”挂了电话,林挽起身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她才惊觉,原来感情真的是毫无道理可循的。

或许日日相对数十年而无感,或许初见一眼便情钟,勉强不得丝毫。

……

餐后,萦萦便亲切地挽着她去逛街,江御跟随其身侧,恰好遇到一家精品绒线小店,便停步走了进去挑选。

C城已是夏天,所以店内客人甚少。萦萦仔细挑选了三团织线:“小挽,澳洲现在冷死了,你得教我织围巾和手套哈。”

“好啊。”林挽欢喜应道,只觉得自己有被需要的地方。

“你知道么?我和你江御哥哥认识,就是因为你的围巾,你那织的是什么图案啊?很精致唉。”

“是竹节花。”林挽稍稍回想下,应道。

叶萦萦澳大利亚籍华人,祖籍江苏,十五岁举家移居澳洲。而后偶然与江御相识,继而交往,这次主要是回国拜访江父江母,顺便游玩一番。

她在医院初见江御时,他正在低头与另一位医生交接着什么工作。

她不经意瞥见他脖间的围巾图案,便停了脚步凝神多看了几眼,觉得距离有些远,她又走近了些,定定看着,未移目光。

那位医生给江御使了眼色,轻咳了下,江御侧头,看向那挨的略近的女子,随即轻笑:“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女子闻言,霎时回神,抬头望进男子深色的眸中。

自此,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

萦萦此次并未住于江家,她生性随意不拘,怕在江父江母前失了淑女形象,便暂居于季林轩。

逛完街后,江御便先送林挽到了楼下。

“小挽,明天陪我去爬山,然后晚上和我一起住季林轩,说点悄悄话,当然最重要的是教我编织啊。”

“好。”她很快应声,浅浅笑着。

因萦萦对线织极为热衷,忙于如火如荼的编织大业中。

于是林挽便告知林父后暂留在市里未回镇上。

晚上,江御回了江家,萦萦正在套房内认真地学着编织,林挽便一针一针耐心地给她示范。

虽然已学了数日,萦萦依然针法时而出错,哀怨不断,林挽便轻巧地给她纠正和回线。

“萦萦姐,你学的已经很快了,我当时刚学的时候呀,织的松松紧紧的,拆了又织,织了又拆,花了好久。”

“你那时候花了多长时间阿?”

“嗯……大概两个月吧。”林挽努力回想了下。

“哈哈,这样看来,我确实还算快的。”萦萦心情大好,“那你织好的第一条围巾送给谁了啊?”

“嗯……”林挽仔细思索了几秒,才认真补充,“就一个……我认识的人。”

“喔。”萦萦未曾多想,专心于手下。

萦萦最后终于织的还算不错了,才舒心了些,暂告一段落。起身去洗漱完,上床关灯后,很快便沉入梦乡,白天去周边游玩,着实有些累。

林挽静静躺于床上,合眸欲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悄声掀了被挪下床,立于窗前向外望去,城市的夜永不疲倦,抬头,星空朗灿,月色皎洁。

她又开始想念他了,想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许是缘分淡薄,她入住一周也未曾见到他,原本期待,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啊,但终是没有。

酒店顶层一奢雅套房中,那俊雅男子凭窗而立,背影颀长,窗外静静月色落于他的面容,侧脸愈显沉冽,凝了浓烈分明的冷淡疏漠。

偌大的城市,他和她几乎是立于同一位置的不同高度,望着同一片朗朗夜空,却恰恰不得见,不得缘。

第二天下午,江御和萦萦一同回了澳洲。林挽回去简单收拾了衣物便返回小镇。

午后,林挽穿过几条巷子去了盛晨家,盛晨正在打着麻将,她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着实看不懂,便起身去帮她修整院落中的花草。已许久未曾打理,着实有些荒杂,藤架都有微微脱落之势。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加长轿车缓缓驶进巷中,停于一院门前,一位穿着极是讲究的白发老人步下轿车。

厅内,老人坐于沙发左侧,垂眸,定定看着手中相片中巧笑嫣然的女子,抬手轻抚她的面颊,却只是温柔地笑,并不说话。

隔了许久,她抬头望向林清禾,虽脸上的岁痕清晰可现,目光却仍是清明坚定:“那孩子呢,如今身体可还好?”

“她无大碍,如今已经痊愈,您放心吧。”坐于沙发另一侧的林清禾认真应道,言语中蕴了敬意。

“那就好……”老人又转向身旁的律师,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父。

林父取过看了几眼,而后轻轻递了回去,只是笑了笑,平静启声:“阿娪曾经说过,只愿她此生康宁,所得所获都坦然而明朗,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或许只会给她带来浮躁和灾殃。”

律师无措,便转望向老人。

老人轻轻笑了下,是释然的和缓:“好,我想见她一面,方便么?”

……

当林挽轻快地迈着步子返回时,看到那黑色轿车有些惊讶,朝里随意看了一眼,只见得驾驶座的男子目光似落在自己身上,她朝他轻轻回笑了下,而后踏入院内。

林父正抬眼细细望着墙上一副字画。

“爸爸,门口是谁呀?”女子走近,看了院外轿车一眼,而后开口询问。

“应该是拜访故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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