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花关溪随着土渐风、胡奎驼队一路西行。
途中缺水少食艰苦非常,一团团黄沙遮天蔽日,不是走了几年的脚夫根本找不到路。
土渐风、胡奎却是满不在乎,该走便走,走不了便寻背风处休息。缺水之时,看看方向摸摸沙子,总能找到水源。
一路上土渐风对花关溪是百般殷勤,清水热食伺候着,行路也是走在她前面,为她遮挡风沙。
这日天气难得大好,抬眼望去,黄色的地面一望无际,湛蓝的天空不带一丝杂色,几人心情大好。
胡奎此人嘴不能闲着,骑着骆驼眯着眼,看着远处道路,说道:“我说女侠,这些日子也难为你了,没想到你们中原的小妮子也不全是柔柔弱弱的,你这本事高的很。”
说着竖了竖大拇指。
花关溪心情不错,观赏着大漠美景,说道:“中原本事高的人比比皆是,我不值一提。”
土渐风在旁说道:“花女侠太过谦虚,我听说中原人功夫花架子多,真功夫少,像你这般女子该是数一数二之人。”
胡奎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对,你拿的刀我胡奎都拿不动,必是中原武林至尊了。”
花关溪轻笑两声,说道:“你们常年走货,难道没去过中原吗?”
她笑靥如花土渐风看得愣神,没听到她说什么。
胡奎同花关溪说道:“女侠你这就不了解走货的规矩了,我们走货不是一路到头,我们只走西北这一段,到了隘口便就交于中原镖局转送。毕竟你们那边山头我们也没打过交道,我们轻易不会踏足中原。”
花关溪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在理。
土渐风缓了缓神,直了直身子理了理头发,眉前还故意荡下两撮头发,摆了个帅气姿势,问道:“花女侠,不知道你去褐灰山有什么事?”
花关溪看着远处天地交接,根本没看他,说道:“我来是为了找……其实我在中原素问褐灰山的人功夫了得,特来见识请教。”
她此行是来想办法得到土家解药的,土渐风一问差点将原话说了出来,幸好及时改口,随便编了个理由。
土渐风听他夸奖褐灰山,满脸都是得意神色,说道:“女侠你这话不假,我们褐灰山功夫刚猛,一把宽刃大刀还没怕过谁。”
花关溪假意不懂,秀眉轻蹙,睁大眼睛问道:“你们褐灰山,莫非你是土家中人?难怪你姓土。”
胡奎在旁指着土渐风说道:“女侠,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位可是土族族长的大儿子,未来的土族族长。”
花关溪“哦”了一声,说道:“失敬失敬。”
土渐风还是满脸得意,但得意了一会儿脸色忽地一板,瞪着眼睛同胡奎说道:“你把话说完!”
胡奎干笑两声,说道:“这么说多霸气。”
接着说道:“他是我们土族族长的大儿子未来的土家族长的三儿子。”
花关溪捋了捋,心道他原来是土家族长之孙,看来土家族长年纪不小,想必已是老眼昏花,看来拿解药之事要容易的多。
土渐风补充道:“将来土家的重任自然要落到我爹身上,我爹他又对我信任有加,想必将来我也要……唉……”
他一副身不由己的表情,但旁人均能看出他心中得意。
胡奎仰头一笑,说道:“三爷你别逗了,土家老太爷确实会传位给土家大太爷,但土家大太爷哪看好你了,要轮也是大爷和二爷,大太爷他哪次不是见你一次训你一次……”
土渐风咳嗽两声,眨了眨眼,拿眼指了指花关溪。
胡奎不知他何意,满脸不解,说道:“咋了三爷,你眼睛里可是又进了沙子,您老最近眼睛里总是进沙子……”
土渐风高声打断他话,转移话题说道:“那个……花女侠,你看这西北的花草可与中原有何不同?”
花关溪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片黄沙粗石,莫说是花草,连一块泥巴都没有。
土渐风干笑两声,尴尬说道:“这个……这里确实没什么花草,但是沙子多的很,你看这沙子跟中原有何不同?”
花关溪勉强地看了一眼满地黄沙,实在不知道跟中原有何不同。
土渐风认真盯了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何不同,干笑两声说道:“那个……你没发觉这里的沙子比中原多很多吗?”
花关溪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实多。”
胡奎理解不了他们谈话,摇了摇头,抓了把干草逗座下骆驼。
土渐风沉默半晌,说道:“那个……花女侠,不知道你在中原可有夫家?”
此事一般不直接相问,但西北之人较为敞快,均是直接相问。
寻常中原女子被问及此事必定是满脸绯红,低头挽着袖带,满脸娇羞,声若蚊蝇说道:“小女子未曾婚配。”然后转头小跑而去。
但花关溪不是扭捏之人,听他如此相问也没想过多,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前些年便同沈大哥出门闯荡,还未曾婚配。”
土渐风听她未曾婚配心中一喜,但听到她说沈大哥心中又是一紧。
在西北也常常有些年轻男女一同行走,往往是一对璧人。
土渐风小心问道:“不知道这沈大哥是你何人?”
花关溪随口说道:“他对我有大恩,要不是他,想必我现在还在家中绣花呢,而且他也救了我的家人。”
土渐风心中一沉,受了大恩以身相许之事他听过不少,在中原这种事情更常见。
土渐风说道:“那他一定是个不错的人。”
花关溪说道:“嗯,他人很好,又聪明,功夫也高强。”
土渐风看她说起沈大哥之时眼中闪着崇拜光芒,心中一酸,低着头说道:“那倒是与花女侠你相配的很。”
花关溪没明白他的意思,随口说道:“我与他确实较为合得来。”
土渐风苦笑两声,说道:“那他为何没同你一同前来?”
花关溪说道:“他要救他夫人,所以就没和我一起。”
土渐风眼睛一亮,抬头问道:“他有夫人?”
花关溪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看了他一眼,说道:“有啊。”
土渐风说道:“那你跟他?”
花关溪说道:“我一直把他当大哥看待,他待我也如妹子一般。”
土渐风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如妹子一般好……如妹子一般好。”
花关溪想到沈非不觉间便就想到了梁子书,口中低声喃喃自语道:“我们分开这么久了,不知道梁大哥他怎么样了。”
他虽与梁子书时常拌嘴吵闹,但她也知道梁子书心思细腻,对她颇好,所以分开这么久,她最想念的还是花花书生弯刀梁子书。
土渐风听到“梁子书”的名字心中一揪,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不知这梁子书是何人?”
花关溪说道:“哦,他也是同我一同闯荡之人。”
土渐风急着问道:“他也是去救他夫人去了?”
花关溪秀眉微蹙,说道:“他哪娶亲了!”
她本意是觉得随便说别人救夫人救妻的总是不好,虽然他现在并未有妻室。
土渐风却会错了意,觉得花关溪对梁子书有意,是以动怒。
土渐风神情沮丧,低声说道:“他一定英俊的很吧?”
花关溪想了想梁子书模样,说道:“应该算是英俊。”
土渐风盯着地上沙土,低声问道“他一定待你很好?”
花关溪说道:“是挺好。”
土渐风低头不说话。
花关溪见二人无话略显尴尬,便接着刚才话题说道:“他对其他女子都挺好。”
土渐风面带疑惑,抬头问道:“他对其他女子?他有几个?”
花关溪说道:“你是不了解他,他性格便是拈花惹草的,我与他情同兄妹还能差些,要是遇到其他女子他定会两眼放光的前去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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