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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了车,只见侯府偏门已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前来行礼,说道:“五小姐这段日子辛苦了,侯爷和夫人都在内院等候多时了,小姐快上轿吧。”  庭霜再看时,发现偏门内早已停了一乘小轿,有两个轿夫,一前一后的站着。庭霜福了福身子对管家说:“跟着我来的还有宫里的两个嬷嬷和一个公公。妥善安排,好生服侍周到。”  管家应诺,立即指挥轿夫起轿,又安排人去安置宫里跟来的人。  轿子到了后院,就停了下来,庭霜下了轿,自有婆子,丫环前来搀扶,又是接包袱,又是净手,忙了一阵,才打开门帘将庭霜领进去。  庭霜进去以后,便看见两位老人坐在当中,当就是老候爷和夫人了。在主座的西边,朝东坐着一个近40岁的中年男人,他的下手坐着了个微胖的富态女子;主座东边,朝西坐着一个30多岁的男子,他的下手,坐着一个瘦瘦的很精干的女子,年龄应该不到30岁。庭霜想,这应该就是临雪的大伯大伯母,以及父亲和继母了。  庭霜不敢怠慢,立即上前行了大礼。坐在一旁的大伯母,立即来扶,边扶边说道:“姑娘这一去受了这么多苦,老侯爷和夫人都心疼坏了。所幸现在是平安回来了,所谓否极泰来,下面就应该是福份了。”  庭霜见来扶自己的是大伯母,自己的继母并未起身,便知自己并不多受这继母待见。想是此番营救主要还是爷爷奶奶和父亲的意思。大伯母来扶,老候爷和老夫人也眼泛泪光,叫道:“快!快!快!快起来吧。”  老夫人更是心疼到落泪,说道:“奶奶的心肝,快到坐到奶奶身边,给奶奶好好瞧瞧。”  庭霜快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指自己座的太师椅空着的一边,庭霜就挨着老夫人坐下了。庭霜刚坐下,叫了声“奶奶。”  老夫人就将庭霜搂进了怀里,哽咽道:“这刚回来,还没瞧几眼呢,就被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现下好了,回来就好了。”  候爷见夫人如此,劝道:“好啦好啦!孩子刚回来,你倒只顾着哭,这像什么样子,又叫孩子怎么过意的去?”   老夫人听了,抹了抹眼泪,说道:“是啊,是啊,是我老啦!别的不会,就会哭了。”  庭霜听了,赶紧安慰:“奶奶才不老。是临雪不孝,让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父亲还有一家子长辈为我操心。是临雪过意不去才是。”  老夫人听了说:“你这事一出,我们还是假的,最担心的还是老二。还不快去给你父亲行个礼,陪个不是。”  庭霜抬眼看,发现江家老二眼圈都红了,想是真真的心疼自己的女儿。于是赶紧起身,走到他面前,给他行了个大礼说道:“父亲,女儿不孝,让父亲为女儿担心了。”  江家老二立即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道:“快起来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想此时,坐在一边的继母却插起话来:“姑娘!你这是因祸得福呀。就你在宫里这段时间,候府上下打点,为了救你使了不少的力气。贾家倒了,候府多大的功劳呀!不过就换来姑娘在后宫的一个位份。姑娘这是生在多好的人家,要惜福!”  江家老二立即瞪了眼一边的女子,说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女子被训斥了,也知道羞,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江家大伯母这时赶忙圆道:“姑娘早起就从宫里出来了吧?如今都快晌午了,想必是饿了,午饭已备好了,在后堂花厅呢。我们一起过去,一家子吃个团圆饭吧!”  侯爷和夫人也就答应了,牵着庭霜往身后堂花厅走去。候府大老爷和二老爷也携家眷跟在老候爷夫妇身后而来。    到了花厅,庭霜吓了一跳,这个花厅是将一个堂屋和边屋全部打通,正堂放着一个可座20个人的大圆桌,一边各有一个桌子,可坐12人左右。目下,三张个桌子已全部空着了,除屋内的隔椅上座了一些人外,年轻的主子,还有一些小孩都在堂前的天井中三三两两站着想,是主客未来,未敢入座。这一大家子人,不算小朋友,可要超过40人去了。  庭霜想,连上原来在现代的前前世、前世,自己的亲戚朋友一起吃饭,也从未见过这么多人的。想是庆国候府也是一个大家族了。  见主客已至,人们都开始安排入坐。老候爷坐住后,大伯坐在了候爷的西手,老候夫人坐在了候爷的东手,又来了个老夫人,坐在了老候夫人的东手,并招呼庭霜去她下手坐。庭霜看着奶奶,请她的示下。老候夫人发了话,就这是二奶奶,多时不见庭霜,想看看她,就和她坐吧。  庭霜坐下后,庭霜的父亲也坐在了大伯的下手。大伯母和继母坐到了西边女眷那桌。东边那桌则是一些年轻男子和小女孩。东下边还有一个小桌,上面奶娘带着四五个小朋友坐在哪里。  入坐后,开始吃饭,在这样高兴的日子,酒是免不了的,连女眷们都热了点黄酒喝了起来。酒过三巡,庭霜逐步明白这府中的大体情况,老候爷江鸿兄弟姐妹共四人,小妹未成年而夭,大姐远嫁福建,也是当地世家大族,姓黄,老候爷排行老二,下有一弟名江鸥,原官至大理寺少卿,前年突发啖症走了。  老候爷江鸿这一房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还纳了两个姨娘,生有两个庶子,两个庶女。老二江鸥这一房简单点,正妻穆氏生了一子一女,有两个姨娘生了一子一女。如此一算,江临雪父亲这一辈就有六个兄弟,五个姐妹。这六个兄弟和五个姐妹又各自成婚生子,生下的与江临雪同辈的就有十几人。  这次来吃饭的,江临雪父亲辈的只来了兄弟家的,几位姑姑家的一个没来。江临雪辈的也只来了嫡子,庶出的也没来,已是这么多人了。江临雪这辈中其实是有几个青年才俊的,好几个兄弟都是科举中举入仕,也有几个外放的。目下在京城的都来了,成了亲的就坐在主桌上。还有几个小的,在国子监做太学生。  庭霜当下就听说自己一个庶出的堂叔叔,学问极好,目下就在国子监做司业,是江鸥最引以为傲的。庭霜这一个中午的饭吃下来,只认真了长一辈的人员,至于同辈的,是记得了太伯的长子江临枫,现下在工部任职,还记得了刚从边关回来的大堂叔家的二儿子江临曦,说是自小好武,去岁投入西北军中,现下任至归德司戈。  饭毕,庭霜以乏累为由告退回院,国候一众亲戚也聚聚就各自散了。    庭霜被老候夫人身边的嬷嬷亲自领着,回到江临雪原先住的院子。院子并不大,只一个屋子,边上有个耳房,住着两个婆子。堂屋小巧,也没什么摆玩之物,东房是闺房,西房是个书房,里面只一个书桌,两个半旧的书柜,一个绣架并一个小绣凳。庭霜走到东边的闺房前,掀开房帘,见到的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内也是素雅得紧。靠北墙一张半新的架子床,上面挂了个青色秀银蔓的纱帐。沿南窗有一个小炕,炕两边各有两个雕花小立柜。靠东墙放着一个半旧的大立柜,柜正面雕着四爱图,雕工精美。  庭霜总体还是很满意这小屋的陈设,虽不豪华,但却雅致,功能也全。只是没有净室,不过想也知道,在这候府,除老候爷并两位老爷房里有净室,其他房里估计就没这待遇了。这时,从屋里出来了一个婆子另一个小丫头来与庭霜请安,眼泪汪汪,想是自小服侍的。  这江临雪进宫时,带了家里两个贴身侍女去的,江临雪一出事,两个从小服侍的小姑娘都为此丧了命。现在来的估计是没进宫去的。庭霜略问了问,才知道自己还是想多了,这两个并不是跟着庭霜从金陵来的,而是一个是江临雪小时的奶娘,一个是江临雪路上救的一个小孤女,而从金陵跟来的人都已经该回的回,已逝的逝了。  庭霜想,这样也好,自己如今内里换了人,没有知根知底的人也好,这样就没人知道自己并不是原本的江临雪了。  候府老夫人怜她可怜,从自己房里拨了个大丫头来给她,照顾她的起居。从嬷嬷口中得知,江临雪的奶奶也正在挑跟着江临雪进宫的人选,估计这几日就定了。定了以后,也会先拨过来,让她挑。  庭霜经这一天的劳顿,晚上也没吃什么,早早地梳洗后,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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