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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南意大利地区,那不勒斯。

悠长的希腊语戏剧声回荡着,舞台上,几名穿着艳丽服饰的演员,脸上带着象征表情的面具,双手还带着颜色艳丽的手套,时不时作出一些夸张的动作,逗得台下的观众发笑。

如今表演的是古希腊喜剧之父阿里斯托芬的作品《云》,这位古希腊的喜剧大师的作品,采用辛辣讽刺的对话、夸张的姿体语言,演绎一出逗人发笑、却又引人深思的喜剧。

恰好这一幕,正是演出到农人斯瑞西阿德斯与儿子菲狄庇得斯,因为晚宴时饮酒颂诗的问题产生争执。斯瑞西阿德斯口舌不便,恼羞成怒,向儿子大打出手,反倒被年轻力壮的儿子殴打在地,儿子还利用所学的诡辩术,将父亲被打称之为理所当然。

望着台上饰演斯瑞西阿德斯的演员,躺倒在地上,双手往地上不住地拍打,嘴里嚷嚷着求饶的话语,逗得台下的观众哈哈大笑。

剧场上方的贵族区域,一名中年男人侧躺在榻上,俯视着下方的演员,时不时发出一两阵笑声。随着他的笑声响起,下巴修剪得极为得体的棕色胡子一下一下抖动着:“哈哈哈哈哈……这低贱的农人,被自己的儿子愚弄了还懵然不知,真是可笑至极……”

“陛下所言甚是……”身侧侍立的仆人纷纷赔笑道。

这人被称之为“陛下”的男人,正是西西里王国之主,“文雅者”尼克塔斯·科穆宁。他捋一捋胡须,忽然挥掌往榻上一拍,从榻上坐起,大大伸了一个懒腰,缓缓说道:“这戏剧确实是写得是有趣,不过连日来尽是这些内容,让我也有些腻烦了。吕山德,今日还有何事?”

他身侧一位被称为“吕山德”的老仆,恭敬地说道:“罗马皇帝的使节西勒克门早已在那不勒斯等待多日,陛下若是无事,是否与其一见?”

“若非你提醒,我还真的忘记了我那位侄儿的使节。”尼克塔斯一拍额头,便从榻上站起,张开双臂,一边让仆人为自己整理衣衫,一边说道,“好吧,晾了他多日,应该也消磨不少傲气了,让我去看看我的好侄儿带来什么消息。”

尼克塔斯一挥手,身侧的仆人躬身退下,然后领着吕山德大步往王宫走去。而尼克塔斯的离开,自然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也他们多了不少的猜测,原本引人发笑的喜剧,在他们看来也变得索然无味。

那不勒斯的王宫中,皮洛士的使节,西勒克门·阿尔马勒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他从君士坦丁堡来到那不勒斯已有三日了,连尼克塔斯一面都未曾见过,想到自己的使命,以及完成使命后所带来的利益,让他更加坐立不安。

突然,他听到长廊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心中顿时一喜,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不一会儿,尼克塔斯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他撇了一眼尼克塔斯身后的吕山德,暗道自己的钱没有浪费,随即恭声说道:“外臣西勒克门·阿尔马勒,见过尊敬的西西里国王陛下。”

尼克塔斯坐倒在御座上,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之前我事务繁忙,无暇召见使节,还望使节切莫见怪。”

西勒克门早已得知尼克塔斯极重颜面,自然连连恭维:“陛下言重了,外臣并未遭到怠慢。相反贵国上下谦逊有礼,让外臣宾至如归,与新罗马相比也不遑多让。”

果然,纵使知道西勒克门只是恭维自己,尼克塔斯却依然极为受用,言语中态度也更亲近几分,问道:“我那位侄儿此番命你前来那不勒斯,究竟所为何事?”

西勒克门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呈上,吕山德小心接过后,便呈于尼克塔斯。同时,西勒克门也开始述说此番出使的内容:“曹家专权跋扈,为一己之私而欺君罔上,令帝国吏治腐败、民不聊生。为此,我主为帝国万民着想,愿匡扶社稷,驱逐曹家,急需陛下相助。”

尼克塔斯似笑非笑地看着西勒克门,将皮洛士亲笔所写的羊皮纸捏成一道,说道:“我那位侄儿莫非是让我率军前往新罗马,一举剿灭曹家?”

“不不不……”若是让尼克塔斯借故出征君士坦丁堡,到时皮洛士都不知道如何自处呢,西勒克门自然洞悉了尼克塔斯的想法,连声否认,解释道,“我主认为如今曹家势大,若是与曹家发生正面冲突,只会损耗帝国的实力。于是,我主决定积攒实力、另谋出路,待到双方势力此消彼长之时,再伺机覆灭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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