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踏入了君士坦丁堡的土地,萨穆埃尔的内心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进入黄金之门,沿着梅塞大道步入公牛广场,接着穿越狄奥多西凯旋门,高耸入云的君士坦丁记功柱顿时映入他的眼帘。熟悉的回忆一幕幕涌入他的脑海中,令他不愿在此有片刻的停留,迅速离开君士坦丁广场,最后驻足在皇帝广场旁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前。
仰望着着巍峨的圣索菲亚大教堂,那独具象征的穹顶建筑,其覆盖范围之广,足以令人惊叹。拱顶上装饰着的黄金马赛克,宛如金光流水般倾泄而下,让人眼花缭乱,无法直视。教堂周围的彩色大理石,璀璨夺目,让人们为之陶醉。
萨穆埃尔脸色如常,看似并未被圣索菲亚大教堂所震撼,只是他跨入大门之前,却还是下意识整理一下稍显凌乱的黑袍,以表达敬畏执意。
“请问是隐修士萨穆埃尔阁下吗?”
萨穆埃尔刚踏入圣索菲亚大教堂,便有一位男执事上前询问,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男执事脸上的笑容愈发诚挚,说道:“大公宗长命我在此候命,还请阁下随我前行。”
萨穆埃尔并未多言,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于是,男执事走在前方引领着萨穆埃尔,来到了教堂的内部。还未靠近内室,萨穆埃尔便听到里面传出的争吵声。男执事走到距离内室五六步的地方停驻,脸上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听到里面的争吵声,说道:“阁下,前面就是内室,我就不便入内了。”
“十分感谢,”萨穆埃尔微微垂首,道谢一声,便径直推门走进了内室。
刚一入内,萨穆埃尔的神色稍微一滞,他发现正教会的普世牧首、大公宗长多西尼奥与帝国皇帝皮洛士·科穆宁对峙着,双方虽然没有言语上的冲突,但是互视对方的眼神都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感觉。
萨穆埃尔的到来,似乎也打断了两人的对峙。皮洛士冷哼一声,率先移开了目光,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多西尼奥见状眉头一皱,沉声说道:“陛下,我还有要事与他人商议,还请陛下先行离去。至于陛下言及之事,我会认真考虑,稍后给予陛下答复。”
“大公宗长尚未给予朕明确的答复,朕又怎能离去呢?”皮洛士丝毫不为所动,洞穿了多西尼奥的拖延之意,说道,“大公宗长有何要事商议,是不能让朕知晓的?莫非,是与曹公密谋,废除朕的帝位,另立新君?”
多西尼奥脸色不变,内心却渐起波澜。但他断然否决这一说法:“陛下何出此言,我正教会一向不干涉世俗政治,又怎会参与这般谋逆之事呢?”
“如此最好,”皮洛士随意翻弄着手上的书籍,头也不抬地说道,“朕也不愿士兵们在教会搜查出任何不利于大公宗长的东西,毕竟,上帝的归于上帝,恺撒的归于恺撒,神权与皇权本就是平行的,想必大公宗长也不愿破坏这道准则吧!”
“这是自然……”多西尼奥微呼一口气,将心中的烦闷稍稍清除出去,按耐住对皮洛士的情绪,转而说道,“萨穆埃尔修士,此番邀你前来,是想与你商议一下东征时的关于信仰一事。”
“大公宗长,何必如此见外?”皮洛士忽然出言打断了多西尼奥的话,抬头盯着萨穆埃尔那瘦削的面容,目光似乎能看透他的灵魂深处,说道,“萨穆埃尔修士不是曾经由你亲自进行洗礼吗,难不成年代久远,你已经忘却了?”
说完,皮洛士看了看脸色微变的多西尼奥,在看向一脸平静的萨穆埃尔,说道:“萨穆埃尔修士,我并没有说错吧?不,朕应当尊称你为尼西亚教区的主教,约尔达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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