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沽回来,太阳已经擦山边去了。光秃秃的庄稼地在这个时候基本看不出希望,都是些黄土黑土,黄土一般叫瘦,只能种些洋芋和大豆,黑土就是那些肥沃的庄稼地,除了少些撒了芦肥和萝卜的地外。芦肥和萝卜地,现在还没有耕犁,还要留着给牲口粮食,这些地通常是要等到下种玉米时才生开耕种,我们把它叫做打破犁。倒是早的桃花梨花正开得鲜艳,给人在这种季节里感觉心情上的些许美丽。要不肥料钱这种头疼的事总让好多家庭犯难,还好总是桃花梨花一开,人们又看到这年庄稼的希望,便不管多困难,都要东拼西凑的借够,庄稼人从来不敢怠慢庄稼。
从木沽乡出来不远,顺着长冲梁子,夕阳下去留下的晚霞留在天边,五彩斑斓,白云挤着黑云,黑云泛着白云,很是漂亮,一束束余光透过云层投射在这里,空气里透着泥土芬芳,偶尔少些的野花香也不时随风传来。让人心旷神怡。
二哥一路高唱着歌曲,时下最流行的歌曲。“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它比以往来时候的早些……。”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情歌,这对于每一个单身青年来说,不仅仅是朗朗上口,还表露出寂寞的宣泄,尤其像二哥这种快要落下成为“光棍”的人群,再加上现在夕阳与漫山的绿色灌木,谁都想大声歌唱。
“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铃声一响,二哥拿出手机,是唯一一个号码的来电。对的,就是教办给盖章小宴的电话。她告诉二哥说,那贫困证明还差一样手续,要回去补齐。这个时候,不上不下的,刚好半路,再说还赶着牛车拉着化肥。可补证也是要紧事。犯难之时,二哥还是告诉她明天再补办。
现在,手机这种新鲜产物时下还不太普遍。谁要是有个,那是要让人眼红的。记得从平县到个旧的车上,一整车人谁有手机一目了然,毕竟他们总会用一个黑色、棕色或是红色的大壳挂在腰间,异常显眼。再说,他们总把那挂壳放在最显眼的皮带扣位置,往往都是把手机位置的一整上身衣服脚边别进裤带,或者有的干脆就在手机壳里装上个模型手机。车上总是有不停的电话,说些生意的事,或者是更为让人投来羡慕目光的大事,尤其是穿着普通的人谈大事的为最多。也有人就干脆拿着手机模型在靠窗的位置假装通话。总之他们都在炫耀,炫耀时髦的同时也在展露个人的经济实力,反正也没有人知底。
对于第一次拥有手机的二哥,感情这种事情还从没有经历过。所以,第一个来的电话总让他有些激动,即便是人家纯属是公事业务。换作任何人都应该一样,这个年代拥有来手机,那新鲜的感觉总能陶醉很久,特别是聪慧手机里传了女人的声音。当然,也怪,要是有个女人在你面前当面说些更为好听的话,倒反让人感觉害臊了,那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特别不能拥有的自信,尤其是像二哥这样的人,在女人面前总不能表现得特别大方。现在,是电话对面的语言,总能让他联想到很远很远,甚至说成这个女教师已经对他有了情感,实际则是他对女教师有了心动感情。不过,只能是这么想罢了,差距不得不让他放弃这种想法,继续赶着牛车回家。
第二天一早,女教师有打来电话。二哥已经在教办门口等候好久了,他办事情从来都是紧最快办好,再说,这样的事他更不能耽搁。
刚接过电话,二哥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你是给沙倩打证明吧。”
“嗯,是的,昨天来过的。”这似乎强调怕记不起他。
“这个是中心校刚补的证明,我盖过章给你就可以,你直接寄到她学校。”
说话间,二哥不敢太仔细看眼前这个美女,只是略微打量了一番。她穿着粉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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