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直在木沽乡做建筑,多半是临时工,他有技术,有时就承包些小活计,有时给人点工。
正月里,高原上没有闲暇,农村地头活繁忙。地至少也得翻个两遍,勤快的就翻三遍,不翻不行,地里杂草生长很快,头年的草根不尽量铲除,来年庄稼地里草齐洼洼的,肥料营养全被草扯走,庄稼营养跟不上,秋收时候就一片黄殃殃,一年就白忙活了。
父亲自从不去煤矿,就一心扑在土地上。他对于农活,一直是行家,在大集体的时候就是。大集体时,下卡全个大队每年就收两三万斤粮食。自从土地承包以后,化肥起了大作用,庄稼到处长势都好,原来那些梁山坡地也成了主产地。父亲说,我们家现在一年的收成就超过集体下卡大队。
二哥趁现在工地没活,尽量帮忙家里忙些地头活。他那大体力,镐锄挖过的地比平原上拖拉机刨的还松,这是山区,有的地连黄牛也打不开转身,要是拖拉机能行,倒也还好。太阳现在随着春风也在晴天里热了,汗水就一满头的往地下沁,庄稼人,几分汗水才有一分收成。每挖一锄,二哥都要用尽最大的力气,他就想累个够,想把所有力气都使在土地里,让它狠狠的发芽生长。
自从初中毕业,他就选定了农民这个身份,从不有过像我和大哥这样一直媒着便宜,想暴富。他在庄稼上不亚于父亲懂行。今年,他想尝试提高经济收入的种植。正好木沽乡正在实施烤烟连片种植,二哥就报了五亩地皮,用来种植烤烟。他现在对于烤烟种植还是外行,可他认为,什么农作物都需要把地照顾好,才会收成好。
虽说还是正月,中午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二哥把衬衣撩在地埂上,拼命的使力刨着,棉衣早在小年过就收进箱子了。他一边刨地一边想着咋样把地种出成绩的思考。
农民就一辈子刨在地里,这似乎很难改变,至少现在这个时期很难改变。若是哪个自认为有大思想的人丢弃了土地,现在还或多或少在村子里有些笑话。倒是敢于改变土地种法的人,通常会被认为是前卫的,比如烤烟种植。
二哥把这块地的埂角差不多刨了一半,体力消耗不得不让他坐下来歇上一稍。酸痛让他不得不在地埂子的一块大三角石上颠几下腰杆,然后再喝上几大口冷水。
俊杰带着他媳妇从木沽回来,木沽到下卡差不多六公里路程,俊杰从来都是脚走,基本不坐车。看见二哥在地头忙活,颠腰杆正好被他看见,便小跑过来。
“名翔,刨地呢。”
二哥直起腰杆,迎着太阳把眼睛眯着看了看。“俊杰哥,是的,你们回来啊。”
“嗯,回来看看,顺便和你说个事。”
“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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