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也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1899年,因不堪在恶魔岛的囚禁生活,德雷福斯上尉接受了政府的特别赦免,本以为德雷福斯事件就此了结,谁能想到,这场风波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度点燃?
“首先,我们可以收回‘小巴黎人报’的所有报纸,阻止更多相关报道......”
“那样的话,他们只会说我们压制言论自由,闹得更凶!你居然把这种愚蠢的想法当成解决办法?!”
砰!
愤怒的卢贝总统用拳头狠狠地砸向桌面。
“拜托,清醒点!德雷福斯,那个德雷福斯事件啊!现在巴黎,甚至整个法国,都已经燃烧起来了!”
就在爱丽舍宫外,大规模的市民游行正在进行,要求揭开德雷福斯事件的真相。作为第三共和国的一部分,这场事件已经严重到无法忽视的地步。
“刚收到消息,埃米尔·左拉和乔治·克列孟梭已经与德雷福斯上尉的家人接触了。”
历史上,埃米尔·左拉是一位勇敢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而乔治·克列孟梭是一位激进派左翼,此时的他在政治上很不得意,主要从事报界活动。
这两人都是支持德雷福斯无罪、与政府抗争的亲德雷福斯派的象征。
“他们肯定想通过这次机会,通过重审来证明德雷福斯上尉的清白。”
真是些急性子。
埃米尔·卢贝低声自语,抱怨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德雷福斯是无辜的?
毕竟,卢贝自己就是亲德雷福斯派,属于进步倾向的政治家。
“但作为法国总统,我有责任避免国家陷入更大的混乱。”
正因如此,卢贝才会向德雷福斯提议特别赦免。
尽管无法完全平息风波,但至少可以暂时压制住。
至于洗刷冤屈,可以以后慢慢来。
然而,正是他的这一努力,如今却因一个东方少年而功亏一篑。
“德国大使如何回应?对于我们的‘抗议’。”
面对总统的质问,法国外交部长叹了口气回答。
“他们表示这件事与他们无关,还补充说,那个叫汉斯·乔的黄种人少年的采访,德国政府没有任何参与。”
甚至德国大使还用外交辞令婉转地表达了一句带侮辱性的说法:“不就是小孩子随口胡说嘛?干嘛那么较真?难道贵国被一个孩子吓到了?哈哈。”
外交部长选择隐瞒了这段话,为了总统的健康着想。
“所以说,一个才九岁的东方小鬼就能戏弄整个法国政府?这帮只会吃烂白菜的家伙,脑子都腐烂了吧!告诉他们,别再胡说八道了!”
汉斯·乔。
据说救了威廉二世性命的那个东方少年,其实不过是个幌子,背后一定有德皇或德国政府的操控。
理智的埃米尔·卢贝不得不这么想,也只能这么相信。
“还有那个‘埃斯特哈齐真的是双重间谍’的说法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那个逃往英国的埃斯特哈齐胡扯出来的吗?
这甚至让人怀疑他对德雷福斯的特别赦免,是为了掩盖某种丑陋的真相,完全是一派胡言。
“这件事......”
军方高层支支吾吾,目光闪烁。
“所以说,根本无法回答对吧?”
埃米尔·卢贝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瞪着他们。
他很想立刻清除这些蛀虫,但为了法国的稳定,他必须忍耐。
经过短暂的思考,卢贝总统做出了决定。
“......埃斯特哈齐不是双重间谍。”
“什么?”
“他是与德国勾结的叛徒,必须如此。”
“明白了,总统阁下!”
至于埃斯特哈齐是否真是双重间谍,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法国政府承认他是双重间谍,那比德雷福斯被证明无罪更糟糕。
这意味着军方和政府合伙将不存在的罪名强加给无辜的人,仅仅因为他的犹太人身份。
一旦真相揭露,不仅卢贝的政治生涯会结束,整个法国政府的公信力也会一夕之间崩塌。
所以埃斯特哈齐必须成为叛徒。
“另外,告诉埃米尔·左拉和乔治·克列孟梭,如果德雷福斯本人提出要求重审,法国政府愿意接受。”
“总统阁下!可是......!”
“哦,我想军方不会反对吧?如果还有一点理智的话。”
面对卢贝总统凌厉的目光,军方高层乖乖闭上了嘴。
总统已经在埃斯特哈齐问题上让步了,如果再进一步,恐怕会迎来一场针对军方的大清洗。
“......军方不会对德雷福斯上尉的重审提出任何异议。”
“嗯,很明智的选择。”
因此,军方接受了总统的建议。他们也珍惜自己的饭碗。
“不过,即便军方不反对,天主教等保守势力肯定会站出来反对。”
“那不是你们需要操心的问题。”
埃米尔·卢贝总统早就打算从法国政界彻底铲除天主教势力。
想到德雷福斯事件中他们的表现,他认为当前的政治化天主教完全是法国利益的毒瘤。
所以,正如历史中所发生的,他计划在几年内剥夺天主教的国教地位,彻底消除他们的世俗影响力。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卢贝准备借这次事件提前推进政教分离的计划。
一位出色的政治家,总能化危机为机遇。
“未来几年必须专注于内部整顿。”
幸运的是,现在是个美好时代。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和平的年代。
难不成这期间欧洲某地还会爆发战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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