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寒星几点。
天空飘着小雪。
西厂大门在寒夜中,显得格外阴森。
花小楼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着玄色绣金四爪蟒袍,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头银发随风而动。
冷峻的面容,仿佛是被寒风雕琢而成。
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沉如潭。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透着一股无人可犯的威严。
与此同时。
一个黑衣尖帽的番子牵马站在门外。
雪花落在他的肩膀、头顶,已然渲染出一片洁白。
就连腰间悬挂的绣春刀也结了一层冰霜。
此人身材颀长,面容俊朗,眉宇间含着一抹英气,还有一丝落寞不得志。
见花小楼现身。
他立刻恭敬地向前迈出两步,双手抱拳。
“下官东厂刑官百户笑九黎,拜见都督大人。”
言罢,微微低头。
眼中满是敬佩之色,却不失东厂精锐的傲气。
花小楼略微颔首,目光审视着他。
“是白都督让你来的?”
“是的。”
笑九黎腰杆挺的笔直,声音铿锵有力。
“白都督特意派下官前来,为大人引路。”
花小楼点了点头,又问:
“你实力如何?”
笑九黎微微欠身,语气谦逊道:“下官不才,地煞十一重。”
花小楼眉梢一挑,有些讶异。
“地煞十一重,却只做了一个刑官百户?”
同等境界的傅庆隆,已经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了。
笑九黎神色平淡,沉声道:
“只要能为朝廷办事,下官不在乎官职高低。”
嘴上虽然这么说。
可言语间却透着一抹不甘之色。
花小楼淡然一笑。
东厂已经设立上百年,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利益纠缠。
没有背景和实力,百户已经是尽头了。
随后不再多问。
纵身一跃,如苍鹰下坠,稳稳落在马背上
手中缰绳一拉,骏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嘶。
他居高临下命令道:
“出发!”
“随咱家一起会会北天盟的人!”
“是!”
笑九黎应了一声,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
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前行。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没入风雪笼罩的街道。
.......
四方馆。
大周专门迎接四方来使的地方。
阁楼耸立,飞檐上挂着冰凌;小院精致,错落有致的假山美景。
奢华的房间内,炭火烧的正旺。
一个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的中年男子,背着手来回踱步。
脸上的不悦之色越发浓烈,仿佛能凝出实质。
他便是北天盟特使独孤烈。
嘭!
一声闷响。
他一掌拍在桌面。
那坚实的梨木桌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独孤烈破口大骂:
“一个小小东厂,也敢让老夫等上三天!”
“到现在一个人都不出来接见,这是何用意?是瞧不起我们吗?”
“他们无端屠了我北天盟的门派,躲着就能解决问题吗?”
“一个个像缩头乌龟一样藏起来,真以为躲起来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成?!”
他的声音大如洪钟,在屋内嗡嗡作响,震的人耳膜生疼。
一旁的独孤鹰,面色冷峻中透着几分年少的锐气。
见父亲发怒,他连忙上前劝说:
“爹爹息怒!”
“明日孩儿再去一趟东厂。”
“若是他们还躲着不见,咱们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说罢,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独孤烈听到儿子这样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脸上怒火渐消,眼中多了些赞许之色。
“不愧是我儿子,果然有我当年的勇武之气。”
“东厂若是再躲来躲去,我们父子就提刀上门闹一闹。”
“就算他白幽怜来了,老夫手里的刀也照样砍!”
与此同时,坐在角落里的独孤兰站起身。
她容貌清丽,身材风韵。
见父亲和哥哥如此冲动,连忙上前劝说:
“爹爹,哥哥,此事万万不可莽撞行事啊!”
“我听说朝廷最近出了一个武道大圆满的高手,实力深不可测。”
“据说连云谷双侠和金光寺十八罗汉都死在他手里了。”
“若是我们在这里闹,我担心会被......”
话未说完,就被独孤烈打断。
他大手一挥,冷哼道:
“一派胡言!”
“这种传言老夫也听过了。”
“一个二十一岁的太监,就能修炼到武道大圆满,简直天方夜谭。”
“你们真以为云谷双侠和金光寺的和尚是吃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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