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这么识趣,那她就不去套裴莫的麻袋了。
真是可惜,她都把麻袋的颜色选好了。
玉牌很快消失在林墨手中,又在空间里化为齑粉。
一人一树,都发出了满足的轻叹。
转过天来,双方之间的氛围重新变得松快起来。
吃吃喝喝,笑看云卷云舒的悠闲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裴戎一行人在安定郡休整了整整十日。
这期间,裴戎也没闲着。
他将之前田野调查收集到的所有数据资料都整理成册,编号,并一一标注在随身携带的地图上。
裴戎眉头紧锁,指尖在地图上来回移动。
时不时还要翻一翻摊开在一旁的农书,水经,地理志,河渠书,地方志等各种书籍。
若是有了新的想法,就单独记上几笔。
他不但自己忙,还将自己的护卫队全部派了出去,去附近的各个村镇收集田地的干旱及虫害信息。
四散各处的护卫们用了足足五六日,才风尘仆仆地从各个村镇赶了回来。
只是,他们反馈回来的信息数据都很不乐观。
旱情还在持续加重,春日里建起来的水渠、水井和水窖等引水、储水设施,在河水水位下降,甚至断流的情况下,能起的作用非常有限。
而且,今年蚂蚱的数量确实比往年多不少,也更加活跃。
裴戎书房里的烛火持续亮了两天两夜。
第三日清晨,一道预防蝗灾的政令便从安定郡的后院书房,发往下辖的各个郡县。
接着,裴戎便带着自己的这支队伍,重新踏上了田野调查的路途。
只是,这一路上,波折不断。
这一日,林墨一边扒拉着横七竖八地倒在脚下的第四波山匪,一边转头调侃裴戎。
“裴公子啊,自从咱们前脚出了这安定郡,后脚这山匪就一波接一波的来。
这么多天,愣是没让咱们过上一天安生日子。
看这情形,你恐怕是捅了这片山林里的所有山匪窝啊。”
林墨看了看远处的山林,又扒拉了两下脚下的山匪,有些意味深长。
“今儿这波倒是有些奇怪,不像是冲着辎重物资而来,倒像是为了你这个人。
啧啧,难不成,是某个大当家的看上了你,要抢你回去做压寨夫君?”
只是正经话只说了一句,下一句立即不正经了起来。
说完,她还上上下下打量起裴戎。
林墨的视线扫过那张优越的脸庞,再划过修长匀称的身形,最后在某处不动声色地停留了三秒。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林墨还绕着裴戎转了一圈。
林墨的眉毛一高一低,表情搞怪至极,嘴里还啧啧不停。
最后,林墨停在裴戎面前,双手抱胸,抬着下巴,吹了个悠长婉转的口哨。
裴戎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头顶,耳朵里响起一声轰鸣。
嗡鸣过后,那股热气自毛孔中喷薄而出,将他的整张脸都给蒸熟了。
这,这个林公子,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浪荡轻浮!
实在是,实在是......有失体统!
得亏裴戎现在还不知道林墨是个女孩子,否则,他整个人估计都要熟透了!
而羞窘过后,裴戎的心底升起了一丝难堪与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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