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看着水桶里几尾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干脆,做成鲤鱼脍吧!
于是,一起吃饭的裴戎就倒了霉。
中午鲤鱼脍,晚上酸菜鱼,连续两顿吃下来,又跑肚,又上火。
只一夜的功夫,裴戎便眼底青黑,脸色蜡黄,脸颊凹陷,脚步虚浮,像是游魂一般。
裴戎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林墨对面,双手托腮,双肘撑在案几上,双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裴莫站在一旁,也不说话,眼含怒火,直勾勾地瞪着她。
林墨难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当日,裴戎便喝上了温养肠胃的蔬菜瘦肉米羹。
裴戎很满意。
林墨也很满意。
只有裴莫,间或还会对着林墨冷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林墨自然不会惯着他,对着裴莫大翻白眼,冷哼回去。
裴戎只在一旁笑看。
没想到,两人对这场幼稚的游戏越发上瘾,乐此不疲。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竟是渐渐激起了一丝真火气。
于是,第二日晚,裴戎把裴莫单独叫到了书房。
“莫弟,你怎么如此幼稚,玩闹竟当真了,还真跟林公子杠起来了?”
裴莫一脸不服气,“他用一道奇怪的菜捉弄大哥,害得大哥上吐下泻,身体虚弱,险些酿成大祸。
我只瞪他几眼,呛他几次,已是看在他救过大哥的份上,给足他面子了。”
裴戎语气严肃,“林公子是世外奇人,不拘俗礼,不重尊卑,行事洒脱,直率自然。
那道菜虽从未见过,却味道独特,滑嫩鲜美,令人口舌生津,越吃越想吃。
只是我受伤之后原就脾胃虚寒,无福消受此等美味,并非他有心捉弄与我。”
他加重语气,“林公子即使是一介布衣,也是我等的恩人,你要尊他,敬他,爱他,护他。
收起你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世家的仪态和风范,可不是用来彰显你高人一等的。”
裴莫的脸一白又一红,呐呐许久,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裴戎见裴莫听了进去,便放缓了语气。
“可想明白了?一会儿自去给林公子赔个不是。”
“是,大哥。”裴莫语气恹恹。
裴戎盯着裴莫离去的身影,无奈轻叹。
他提醒裴莫注意言行举止,又何尝不是在警醒自己。
其实,他原本与裴莫并无二致。
只是病了一场后,面上变得更圆融一些,宽和一些,如此而已。
如今,他离家族的期望越来越近,却与年少时的那个自己渐行渐远。
裴戎轻抚着自己的心口,深深呼吸,掩下那一抹淡淡的失落。
另一头,收到裴莫道歉和裴戎赔礼的林墨,则是开心到表情模糊。
不愧是她一眼相中的金元宝啊,手里果然有好东西!
毛团子也在她的识海里开心蹦跶,有灵气,有灵气诶。
虽然不多,却也聊胜于无。
林墨把玩着温润的玉牌,咂了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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