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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白影正是去年春秋两次匆匆来到沙洲的过客——大黑尾巴雌白鼬,它仍然是孤单单的一个,看起来它还没找到合适的伴侣。

白鼬身法异常灵活,一击不中,立刻转身去咬身旁的雌松鼠。雌松鼠一心只在吃上,两排啮齿正在啃食树皮,却不料大脖子被一道白影瞬间咬住。

雌松鼠身体扭动,同时发出求救的“吱,吱”叫声。雄松鼠绕过舞官的树身,瞄准雌白鼬的脑袋,一头狠狠地撞了过去,它俩的脑门立刻起了两个大包。

雌白鼬眼冒金星,大脑瞬间眩晕了一下,咬下去的犬齿立刻就没了力气。雌松鼠借机用力一挣,逃出白鼬的咬杀。

雄松鼠“吱,吱”地叫,三蹿两蹦跑到大松树下,率先攀树而上。雌松鼠心领神会,蹦跳着跑到另一棵老松下,攀援而上。

雌白鼬“吱,吱”地叫,好像在说:“褐家鼠怎么还会爬树?怎么还懂分道扬镳?这让我如何兼顾?”

攀到树顶的雄松鼠冲着地面上呆望的白鼬“吱,吱”地叫,似乎在说:“我不是褐家鼠,只是让喜鹊啄掉了尾巴毛,酷似褐家鼠而已,请你认清事实,不要怀揣吃我们的心。”

雌白鼬那里听得懂它的叫唤,还误以为它在向自己示威。它也是爬树的高手,哪里会惧怕两只成精的“褐家鼠”。身形一晃,它也飞身上树。

这可吓坏了雄松鼠,只得绕着松树头飞奔乱蹿,急得它“吱,吱”地叫。似乎还在解释:“我是松鼠,不是褐家鼠,不要认错了鼠,不要把我当肉吃了。”

舞官乐得呵呵笑:“松鼠也是鼠,刚刚啃了舞荣的皮,这回让白鼬剥了你的皮。”

一不悲天悯人地说:“松鼠也够可怜的了,本来我们相安无事,只因为它的冬储粮被喜鹊盗走了,它们饿得饥肠辘辘,才来打我们的主意。”

“一不,你是就个滥好人,那你就把皮脱下来,喂松鼠好了。听说释迦牟尼在成佛前,为救一只被老鹰追赶的鸽子,曾经割肉饲鹰。说不定,你死了之后,还能成佛呢!”舞官讥讽道。

“割肉饲鹰的精神就是珍爱生命,普渡众生。释迦牟尼少了一块肉,还能活得好好的。我要是剥皮喂鼠,结果就是救了鼠命,害了我命。以一命换一命,并不是普渡众生的意思。”一不振振有词地说。

“佛说,不要重视肉身的存在,那会阻碍你精神世界的发展,影响你大彻大悟,看来你的境界还不够。”

“我是达不到那个境界,但我认为生命对于每一个个体来说,都是至关重要。只有好好地活着,才能创造无价的精神财富和丰富的物质财富。”

白鼬凭着一已之力把雄松鼠逼上树头,就在雄鼠退无可退之时,雌鼠从对面的松树上蹦了过来,趁白鼬专心致志威逼雄鼠的时候,一口咬住了白鼬蓬松的大尾巴。

白鼬跳跃着捉拿雄鼠,雌鼠就像拴在它尾巴上的一个皮球,随之起舞翻滚,这严重影响了白鼬跃动的姿势。雄鼠趁机夺路逃跑,飞身上了另一棵松树。

白鼬气得“吱,吱”叫,回头反咬雌松鼠,雌鼠马上张嘴弃了白鼬的尾巴,纵身飞上旁边的松树。

白鼬望着松树上跳动的双鼠,气得浑身颤抖,“吱,吱”狂叫,似乎在说:“气死我了,褐家鼠都会上树了,以后还让我捉什么吃?”

正在雌白鼬望鼠兴叹,孤立无援的时候,一条白影如飞似掠般穿过冰河,登上小岛,出现在它眼前。这条白影几乎和它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它略大了一点,蓬松的大尾巴仅仅黑了一个尖。

这条白鼬嘴巴上还叼了一只半死不活的天山黄鼠,它一见雌白鼬,眼里就放出精彩的光,殷勤地把嘴里叼着的黄鼠献给雌白鼬。

雌白鼬也是饿坏了,一口咬住褐家鼠的脑袋,轻轻一用力,犬牙已经切碎它的脑壳,舌头用力一卷,脑髓已经入口。恰似久旱逢甘露,雌白鼬疯狂地啃食褐家鼠的每一寸肌肤。

雄白鼬则围着雌白鼬转圈子,时不时还用它的嘴巴嗅嗅雌白鼬的屁股。雌白鼬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翘起尾巴,任其所为。

牙尖爪利的雌白鼬,很快就把褐家鼠的肉吞进肚中,一张带血的老鼠皮被它赏给了雄白鼬。雄白鼬的肚皮也是瘪瘪的,似乎也饿了很长时间,只不过为了求偶,不得不忍痛割爱。

雄白鼬的舌头在鼠皮上来回舔了几十下,饥肠辘辘的它越舔越饿。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树上看热闹的“褐家鼠”身上,它也疑惑,这岛上的褐家鼠都成精了吗?怎么都会爬树了?

“爸爸,雄白鼬的目光里流露出贪婪的食欲,但它为什么不同雌白鼬一起分享黄鼠肉呢?”舞官问道。

“雄白鼬要向雌白鼬求婚,最好的献媚方式就是送上鲜美的肉食,只有源源不断的食物才能让动物很好地存活下去。在这饥荒的冬末,能给雌白鼬送上一只黄鼠,雌白鼬的芳心马上就会被雄白鼬俘获。”舞霸分析道。

“哎!看起来,做动物也不容易,为了一口吃的,整日在奔波。我现在觉得做棵树也挺好的,只要向下扎根,吸到水分,我就能活着。”舞官说出自己的心声。

“哼!刚才松鼠啃舞荣的树皮时,你脸上还流露出来无耐和恐惧的神情呢,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二不说道。

“世上每一个生物都有它无耐的一刻,植物有生长的烦恼,动物有饥饿的威胁,我看最好是做一个没有生命的物质,安安静静地存在,似乎还可以得到永生。”舞官说到。

“一块石头,一粒沙子,都没有生命。但似它们那样存在,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的一生虽然短暂,又历尽艰辛,但我觉得这样轰轰烈烈的一生,才是我所追求的目标。”坚睿亢声说道。

“坚睿,你说得对,真是我的好儿子。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为地球染上一点绿色,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改变身边的环境。”舞蝶说道。

两只白鼬正追着两只松鼠在树上乱跳,渐渐地松鼠跳到河边的树上,只好跳下树来,飞跑着通过冰面,再爬上对岸的树冠,沿着河边的树林,跳跃着远去。

两只白鼬不离不弃紧紧跟随,一心想着吃了“褐家鼠”,就能喂饱肚子。可它们却忘了鼠是杂食性动物,树冠上残余的果实随时都能解除松鼠的饥饿。

雄白鼬体力渐渐不支,远远地落在后面,雌白鼬也感到疲累不堪,被两只松鼠越甩越远,最后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失去了两只松鼠的影子。

两只喜鹊看着白鼬与松鼠大战,心中又泛出一丝窃喜。趁着它们打架的机会,赶紧搭建窝巢;趁着它们追杀到岛外的机会,赶紧偷吃几粒掩埋的鼠粮。

正在它俩吃得香甜的时候,两只松鼠甩掉两只白鼬,跑回岛上,正好发现两只喜鹊在偷吃它们的存粮。二鼠气得眼睛都红了,扑上去大打出手,一顿撕咬。

双方又打了一个时辰,松鼠的毛被啄掉好几块,淋漓的鲜血渗出毛发。喜鹊就更惨了,半秃的尾巴被拔了个精光,长长的飞羽也掉了一多半。

雌鹊一声鸣叫,率先跳出战圈,拍着残缺的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回鹊巢。雄鹊不敢独自恋战,追随雌鹊而去。

“真没意思,喜鹊还没战败,怎么就跑了?”二不问道。

“再打下去,松鼠肯定会重伤,但守着坑里的食物还可以活。喜鹊要是被拔光了翅膀,那它就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就只能在地面上任凭松鼠宰割。”舞蝶说道。

“这是最好的结局,松鼠可以把粮食运回树洞,它们有吃的了,就不至于再惦记我们的树皮!”坚睿笑着说道。

“那喜鹊呢,它们吃啥?”一不担心地问。

坚睿笑嘻嘻地答:“只要不啃你的皮,你就得过且过吧!”

“它们俩鬼得很,不用你操心!”忍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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