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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雀、行云鹿、遁影猊......诶?公子你看,这通臂猿与六耳猕长得分明一模一样,如何分辨的来?”

闻去如趴过去瞅了一眼,也是没能清楚的看出个区别来,只能敷衍道:“想是肯定有区别的,应该是画师偷懒给略了”。

乔巧看的正在兴头上,也不多纠结,夹了口闻去如带回来的酒菜,继续往后翻看:“哟!公子你快看,这不是那后生......”。

闻去如又好奇的将身子凑过去,可当他看清楚图上绘的是个什么后,却立马把那绘本夺了过来说道:“都是些山精野怪,姐姐喝多了,哪有什么后生”。

乔巧有些觉得委屈,直解释道:“可那分明是......”。

闻去如却没敢让她再说下去,只能打断道:“姐姐喝多了,小弟白天会了两位朋友,也用了不少酒,有些困了”。

乔巧听出他有送客之意,便也没再多言语,可却也没起身离开,只低着头坐在那里扣弄着衣角。

闻去如无奈,只好开口问道:“可还有什么事儿?”。

那姑娘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公子昨日讲了今儿个回来再做计议,我看今日还专程与我带些酒食回来,想是公子应承了......”

想这可怜姑娘,哪里知道这货尽与她带些人家吃剩的回来。

就见乔巧抬起头来,脸上多了些莫名其妙的红晕,继续说道:“可即便公子应承了,且得等拜了堂才是......当下困了,奴家也不方便伺候哩”。

闻去如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更是眼前一黑,哪还不知道这姑娘误会了,于是赶忙开口解释道:“没有没有,乔姐误会了”。

乔巧听后脸上神色微变,闻去如看到后也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了,想着倒杯酒缓解尴尬,却没想壶中酒也早就空了,无奈只能略作思量后开口道:

“小弟无牵无挂,当然能做得了自家的主,可成婚毕竟大事,如此草率不免计较的浅了点......不过姐姐放心便是,我既在斋里白吃白住,也有心做得些事来”

见他说的真诚,乔巧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开口追问道:“如何?”。

闻去如答道:“成婚一事就当玩笑,全凭缘分天意便好,可这样便需姐姐出些血,使些银钱往户役那里打点一番,好教尊父母抬籍回关”。

乔巧听了闻去如的话,脸上的笑意哪里还能掩盖的住,娇滴滴的谢了几声便后,收了桌上盘碗后便离开了。

闻去如见这姑娘脸上那副表情,哪能不知道自己又着了这女子的道,可也只能摇头笑笑。

然后转身躺在取了软垫的硬实木床上,关了灯,打怀里揣出那本册子,闲看着歇了。

与此同时,牧营关总司府后院。

一名着玄袍的白发老道正捻着片柿树叶子玩耍,嘴上不住的嘟哝:“这陈总司倒是个实在人,爱什么种什么”。

若是闻去如在这儿,仅凭那副泼妇般的破锣嗓音便能认出这道人正是前些日子与他在那破烂窟寺里见过一面的“老鬼”。

“听说这院里结的果儿个个红袍鸡心,老道我是个没福气的,没来对时候”,这道人盯着树上那些个青皮苞蒂,带着些不忿说道。

老道旁边还站着位约莫十八九的女孩,撇了这老道一眼后低声骂了一句:“老泼皮”。

可那老道是个耳朵灵敏的,眉头一挑,啪的一声便将那片巴掌大的柿子叶甩在了女孩儿脸上:“你这小妮子,别总摆着副苦脸给咱看”。

然后他话峰一转,指着这女孩儿额头说道:“初见你时有三点描红,我原道是你们女儿家的装扮,还觉得颇好看哩”,道人边说边将手揣进袖袍里,似乎在寻摸些什么。

“后来少了一点儿,前几日又少了一点儿,我才猜出来是这玩意儿”

就见道人从袖里掏出个精致小盒儿,对那女孩儿贱兮兮的说道:“那类雁儿少见,且凶的很嘞,喉头血难得,也不怪你那王母就给你留这可怜兮兮的两三抹”。

女孩儿见了那盒子后瞳孔一缩,旋即出言讥讽道:“可不是嘛,雁儿少又凶,你们养的人儿可是又多又乖的很哩”。

那老道人也不反驳,将盒子扔给她,复又捻了片柿子叶下来。

女孩儿下意识的接过来,正发愣着呢,听那道人又开口了:“这些雁鸣血虽然不是你嘴里那些个得自天然的好货,但这儿离夏伽不远,借着你额头上最后留下的那点儿维系,倒也勉强管用”。

说罢将那片新捻的叶子晃了晃,露出些不怀好意的笑容,问道:“你要是不要?”。

女孩儿轻轻抿了下嘴唇,到底是收下了。

“这就对了,安心跟着咱,多和家里联系,东西用完了再与老道我要便是”

女孩儿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说道:“少和我装好人,谁不知道你们是为了那石精......”。

“啪叽!”

那片新摘的柿叶最后果然也落在了女孩脸上,打断了她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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