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龙寨那里,不出去当马贼的日子,除了日常训练之外,每月都要拉出去二次在各种地形操演。
第一都充当重步兵守在最前,第二都加大纵深防御。
第三、四、五、六都人马分别埋伏在道路二侧。
三河城南外的地形乃是一大片丘陵地貌,原本阻路的山林为三河城所伐,哪都行得。
便是契丹人被困之处,只要能爬上二侧的矮坡,穿过一片灌木丛地,可任意驰骋。
奈何当时他们急着追杀,没留神才被带入彀中。
只要突破这段路,他们便如鸟出樊笼,鱼归大海。
长矛如林,徐徐前行。
说是长矛却是傍晚时分用长长的树干仓促砍制而成,只是在将前端削成适合矛尖大小,然后套了个矛尖,铁皮包裹防砍就成了。
为了逃跑迅捷与诱敌逼真,那十几个勇士放弃了重甲,改穿皮甲,如今他们中大部分人的热血洒在了那片葱郁的从林中,与青山为伴。
长矛攒刺,鲜血飞溅。
契丹人为了方便追人,大多数人也是身穿轻甲,凡夫俗体哪抵挡得住这么多的长矛刺来,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捅于马下。
契丹人如田野中的麦子一般一茬茬被割倒。
长矛确实好使。
安存秀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将长矛作为他的步兵训练主项。
随后他将这个不太符合实际的念头赶出脑海,在北方还是适合骑兵称雄。
训练出一波长枪兵如中世纪的瑞士长枪兵那般大杀四方,安存秀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人家可是自小就训练,擅长肉搏,而且长枪方阵永远不提倡单打独斗,讲究的便是纪律严明,共同进退,为此,他们甚至有纪律严禁追击敌人。
要想训练处这样的士兵,就需要一个能和士兵同甘共苦获得军心,又能严明军纪,铁血无情的主将,这二者的度很难把握好。
手下主将中暂时未发现适合的人选。
“走!”安存秀调转马头离去,此行他们另有任务。
契丹骑兵连人都够不着,砍矛尖又砍不断,急得如笼中野兽一般。
眼见前后都不得困,契丹人凶性大发,一声大吼,索性用马刀、用重斧割伤马臀,刺激马匹腾空而起,连人带马径直往长矛上撞去,手中的武器也用尽全力朝对面人群砸去。
后方的骑兵边上的拿起盾牌遮挡箭雨,中间骑士冒着箭雨抓起短小的骑弓开始对射。
石敢这边也开始出现伤亡。
长长的矛尖将猛扑而来的契丹骑兵连人带马都串在一起,猩红的鲜血顺着粗糙不平的矛杆直往下流,如此巨力的重压下,长矛兵手中再也握不住黏滑的矛杆,只得松了手往后退去。
后面一排的士卒卡位补上。
原本前排的士卒退后拔出了近战武器。
又是一排骑兵奋不顾身地打马往前蹿去。
.....
契丹人用性命与热血证明了他们的勇武,契丹帝国的建立并非侥幸。
在付出沉重代价后,契丹人终于换来了面对面的公平厮杀。
二股汹涌的浪潮迅猛绝伦地撞击在一起,霎时便战斗白热化。
矛锤齐出,刀剑翻飞。
残肢断臂,血流满地。
凶暴的刀锋快捷有力,砍在头盔上,刺入铠甲中,金属碰撞声的响彻整个战场。
锋利的长矛刺入颈喉,怪啸的重锤砸在马首,凿入胸腹,带走一条条鲜活有力的生命。
前方之人刀剑砍不动重甲,人便被重甲之人剁死。
后方之人铁骨朵砸来,“哐当”作响,重甲兵一口鲜血喷在面具上,软软地倒了下去。
尽管三河城士卒仗着甲厚枪长占尽优势,但是在对方的不要命的打法下,伤亡也逐渐增大。
砍不动便纵马踩踏,以命换命,将人扑倒,重甲兵一旦倒下,便只被人活活践踏到死的命。
侥幸不死的,也有人从下方爬过来,用割肉吃饭的小刀刺眼窝,用地上的头盔砸头,也有人掰掉重甲兵的头盔,然后用头撞过去,用嘴咬......
一方甲精兵锐。
一方人多气昂。
白刃如雪。
泥红欺朱。
在离此处约有数里之地的山谷之中安存秀领了一支人数不到一千的黑骑藏在此处。
而剩余的黑骑则是由秦新所领,潜伏在另外一处地方。
除了有首尾夹击的谋划,还一个原因便是地形所限。
没错。
没有大的地方可以藏下二千人马。
从契丹军寨寨到三河城这一区域里,除了契丹军寨所在的山林,沿途尽是些低矮丘陵,农田,沿途偶有的成林树木皆被三河城伐光,只剩下一片片丑陋的树桩。
马匹已经在一炷香前喂过一次马粮与清水。
这里到处是一片马的喷鼻声和马粪的特别气味。
黑骑们在简单的吃喝一下约有了个四成饱,便不再食,等下有大仗要打,按校尉的说法若是吃得太饱去厮杀,肠子容易坏死,其实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阑尾炎。
士卒将马鞍带解开,将马鞍取下,借着朦胧的月光在马背上细细摸索一遍,确认没有草梗等细小物在那后,才又将马鞍装了回去。
若是马背上有哪些草屑、细树枝等物,马背很快便会磨破皮,马儿便会怕疼,脾气变躁,不太受使唤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