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拼命地往楼栋门口爬去。最后一段楼梯,我是直接滚下去的。谁知道我已经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外铺天盖地的花瓶把出口封得严严实实,我根本没法出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后的浓烟和火光向我这边扑过来,最后在窒息和炙烤的双重折磨下,我又感到了灵魂脱离自己身体的感觉。我看着自己绝望地躺在火场里,直到火焰把我整个人都给吞噬掉。
“说到花瓶的事情,张五利是真的过分。有一天他在为难一个快递员,污蔑他偷花瓶,搞到后面甚至要拉着他在小区里游街示众,最后还报警了。
“这些花瓶影响消防安全的事情也不是没被说过。据说当时你的父亲和我们楼里的赵雅丽阿姨还跟楼栋里其他居民联合,又是找媒体曝光张五利,又是起诉他的。结果媒体来的时候,张五利蛮不讲理地把人家记者都赶走了。到了法庭上,因为不好找证据,又没成功。当时我心里都气死了,在这个时代张五利这种无耻之徒就没有人可以管一管吗?
“话说,你这两天睡觉的时候梦到什么了?”
陈佳默听了张敏莲的描述,很是惊讶,又若有所思,说:“很巧,我前两天跟你做的梦竟然是一样的。火灾的那件事情我们都经历过,但第一天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三岁,我怎么会梦到呢?”
张敏莲想了想,恍然大悟:“看来,你外婆的日记里说的没错。”
陈佳默有些疑惑,说:“什么没错?”
张敏莲说:“日记里,你当时跑到张五利面前,指责他才是撞死沈奶奶的杀人凶手。其实,你不是随口说说的。”
陈佳默说:“我在梦境里确实感觉那场景很眼熟,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所以那其是实就在我们的村子里,事发的时候我目睹了事情的真相?”
张敏莲肯定陈佳默的猜测:“我觉得就是这样。你小时候不是喜欢在那片玉米地里面跟你外婆捉迷藏吗,说不定你当时就在玉米地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因为没有监控,你是除了我和张五利以外唯一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的,没有人发现你,但因为你还小,也没有人相信你。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也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梦到这个地方这件事情吧。”
陈佳默又思考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我们这两天所做的噩梦,很可能是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的再现。这些都是令我们痛苦的事情,而且痛苦的程度在梦境里都提升了许多倍。”
张敏莲说:“很可能是这样,或许这也是终焉之境对我们的一种考验吧。对了,你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事情?你是不可能梦到自己被抓进监狱里的。”
陈佳默说:“这件事情,我发现我们也都经历过。几年前的那场疫情你应该还记得吧。张五利在疫情爆发之初不遵守倡议在家里好好呆着,自己一个人不戴着口罩,跑出去旅游了,还说那段时间就是人少,他一个人出去就可以一统天下。”
张敏莲说:“对!然后等到张五利回来以后,我感觉我经历了极度黑暗的两个星期,那两个星期对整个小区来说应该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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