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乘上了凤氏的商船南下。
那位掌门并不与他们同路,悄然离去未惹人注意。
出了云台庄便是大好晴天,爽朗秋日天高云淡,气温宜人。
姥爷问不出江乐鸢那一日里的坎坷,沉寂几日后,又开始给江乐鸢布置功课要她认真学习。
小颜自从上次事件后,每天都要上线几次确定情况,据她所说,后半段的暑假她要去c市的姑姑家游玩,但这一次她一定会记得带上设备。
沿途经过的几乎每一个港口城镇,江乐鸢都会找各种的借口停靠下船,试图寻找机会离开。但无奈姥爷盯得太紧,凤若生也时不时冒出来,逃跑计划总是不成功。
只能从长计议。
这日,姥爷又给江乐鸢布置了练字帖习字的课业。
“你娘小时练的字帖,也是我给写的。这些本该由她来做,我是代她教授于你了。”
说完这话,姥爷就捧了一卷游记坐在窗前陪着江乐鸢描写,一但她有分心走神,就立刻出声警醒。
江乐鸢苦着脸提笔乱描,心里不停嘟囔着抗议,却不敢说出来。
她都许多年没提笔写过字了,最多也就是每月确认考勤的时候签个名字完事。
偏偏眼下,路都不会走就逼着她跑,毛笔都不会拿就让她练书法。
这就是激娃么,真是长见识了……
江乐鸢生无可恋的在赤红的字帖上落下歪歪扭扭的笔触,反正也控不住笔,就当是画画了。
于是她又在两个“书”“画”字之间画了个丑丑的简笔小猫,凤若生凑过来看了一眼,没有克制的笑出了声。
江乐鸢白了一眼凤若生,见姥爷往这边抬眼,装作无事发生勾画下一个“同”字。
船上这几日,凤若生闲时总以拜访“祖伯父”的名义来姥爷这里待着,他似乎总是整日清闲,无甚事务忙碌。
姥爷乐得他帮自己盯住江乐鸢,于是也不温不火的,不做驱赶。
这两人心照不宣默契合作,只有江乐鸢窝着邪火却无从发泄。
凤若生适时扬了扬手中的民俗志怪集,笑着对江乐鸢说道:“我碰巧看到一个有趣的故事,给姐姐讲来,解个闷可好?”
江乐鸢顾及姥爷在场,只用眼睛骂的很难听。
凤若生怡然自得,悠悠的开口作深沉模样讲述道:“从前有一古国,古国的边城有一屠户。”
“这屠户终日杀猪宰羊,血腥满身。”
“一日,战事爆发,邻国来攻打这座边城,屠户应召入伍。”
“接着好几个年岁里,屠户睁眼就是杀敌,闭眼做梦也在砍鬼。”
“后来,战事终于结束,屠户也活着退下战场,操起了老本行。”
“这本应该是个英雄终得归乡的好故事。”
“可惜,屠户疯了,他分不清夜梦与白日,发起狂冲上街道杀人。”
“直到他被绑上刑台,即将斩首示众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
凤若生讲到这里便住了口,满眼含笑的回望江乐鸢审视的眼神。
“……所以呢?这个故事的意义?”江乐鸢觉得反感,“难道是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也或许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凤若生看似玩笑,又接着追问江乐鸢道:“姐姐觉得,之后会怎样呢?在我看来,他既是可怜人,也确实是罪人。”
江乐鸢只凝视着凤若生,冷笑一声后才开口,散漫玩味地吟叹道:“我也来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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