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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巴顿的临时据点的内部比他想象的还要宽敞,装潢风格与霍格沃茨城堡大相径庭。四周的护墙板和壁柱饰有垂着流苏的贝壳与石块,墙面上覆盖着法式平纹布帷幕,绘有花鸟风景和艺术作品;用玫瑰木、紫心木和黄檀木制成的精细家具贴面镶嵌着玳瑁,壁炉配有整套的挡火屏风、钟形灭火罩、瓷质壁炉架和炉背铁板;固定在墙里的无底壁橱覆盖着易于空气流通的黄铜线网和小帘子,复古式的五斗橱带有红铜或青铜材质的苹果图案和花蕾装饰;纯白底色的大理石地面没有铺设地毯,金丝菱形方格内点缀着橄榄绿和酒红色的宝石。

法国人真的是会享受,瓦尔登感慨。

大量的附属房间和外围房间像卫星一样分布在前厅周围:藏衣间、闺房、书房、袖珍陈列室(摆放着一些小型艺术品)、清扫工具间、办公室、璧凹(地处角落里的小房间)、顶楼小屋、食品间(已经空了,有浓郁的果酱香气),结构混乱而复杂。

“你去哪,年轻人?”墙上一幅头戴布帽的老者肖像问道,“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去伦敦了吗?”

瓦尔登停下脚步,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凉透了。

肖像说的是中古法语。

“怎么了?”画像中的布帽老者跳到另一幅绘制着水果的静物画里,“磕到脸了?”

“对的。”瓦尔登用手帕按着鼻子咕哝着他为数不多口音无误的法语单词,做头晕脑胀状,“休息。”

“Fay ce que vouldras.”肖像这句话超出了瓦尔登对法语的听力水平,可能是一句谚语。[注1]

“你往哪走呢,右边走廊才是你的房间。”

瓦尔登假装脚步虚浮地飘了过去,直至肖像看不到这边了,才贴在门上松了一口气。

世界上为什么没有语言翻译类的咒语!

房门是紫心木材质,金色的玫瑰铭牌镌刻着一串名字:

维佴顿·沃伦·瓦图

瓦尔登拧了拧把手,不出所料地锁住了。他仍然不打算针对门锁施咒,而是拆下了门框另一边的上下合页轴。

毕竟他是要进去,不是要开锁,不需要在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用途的事物上费劲。

如果不是潜入到布斯巴顿的临时据点,瓦尔登会认为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除了挂在墙上的绒绣,这种风靡于17到18世纪的巴黎的挂壁织物最初用于保护房间免受潮湿和大风的影响,同时也将室内温度维持恒定,后来就演变成了纯粹的壁挂装饰。

以及墙角摆着的一把古提琴和一把曼陀林。[注2]

瓦尔登咕哝了一句,维佴顿可能也具有音乐节奏上的天赋,但与他的又不同。

他们之间的相似程度比他想得更高。

他推开了有着带黄条纹的红天鹅绒椅罩的椅子,扫开床上的深色凸花厚缎和白色丝绸波纹床单,没有发现有需要特别藏起来、有待和前国际合作司司长讨价还价的东西。

瓦尔登停下手里的动作,原地思索。

卡帕尔第看重的东西,同时也是维佴顿拥有的东西……

那应该就是瓦图家族的物品。

所以奥地利祖庭也送了维佴顿一件家族礼物?或者是法国分支传给他的?瓦尔登四处张望,最终锁定了挂在墙上的那面绒绣。那上面的大朵牡丹是匈牙利刺绣拼接而成的,风格与环境格格不入。

瓦尔登仅仅是挥动了魔杖,绒绣就发生了变化。一开始仅仅只是针脚走线更加细密繁杂,逐渐地,金银丝线像是活了起来,穿梭生长在面料当中。

瓦尔登端详着,感觉那上面的画面变得像巨乌贼那般张牙舞爪,隐隐有冲破绒绣的势头。

然后那图案“看”了他一眼。

瓦尔登身子一矮,咕咚一声落在地面上。他低头看见自己的一双小手,把自己从一摊未做完的袍子面料和皮革之间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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