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什么都没有。
回去吧,这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又该回去——哪呢?]
好吧。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永恒的舒适与黑暗。留在这里,什么都不需要做。
[永恒?那是多久?]
亘古不变,无边无际。
[那该如何衡量它呢?]
这个问题充斥着永恒曾经拥有的所有过去,和将要发生的每一刻未来。
[“每一刻”,所以永恒确实需要被衡量——这可不叫“什么都不需要做”。]
有东西破碎了,像是一整块冰壳受到某个单点的挤压引发连绵的碎裂。一块光斑介入这片舒适的黑暗,又或者是黑暗的舒适,这从来都很难区分。
那是一道呼唤。
“瓦图?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他稳定下来了。”
“先让他睡一会儿……”
瓦尔登的意识逐渐回归,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那种突兀的力量几近消散,而自己正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
得,又来了。
这学期住校医院就像回家一样。
瓦尔登悄咪咪把眼皮抬起一个缝,罗尼坐在他床边小口吃着冷掉的土豆派,四周没有别人。
“几点了?今天几号?”平躺的瓦尔登准备接受自己又昏过去几天的事实。
“你才躺下三个钟头,放轻松,兄弟。”
“哦,”瓦尔登爬起来,“嗯?下午你怎么还在吃?”
“长身体嘛。”罗尼塞了满嘴的派,嘟囔着。
“给我来一块。”
罗尼掰了一大块给他。
土豆派虽然凉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诶,”罗尼指指旁边,“这家伙可来了有一会了。”
瓦尔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北欧远亲对面不远处的椅子上。渥尔弗拉姆——又叫“狼鸦”,五官如锛凿斧锯一样陡峭,眼珠翠绿,皮肤粗糙,身材魁梧高大,之前披散着的蓝得发亮的头发编成了发辫,还是穿着那一身血红色长袍,手里握着匕首正在削尖一段木头。
“他鼓捣的那玩意儿是白蜡木桩。我刚看见他在另一头的握柄处雕刻出了狼和渡鸦形象的兽首。”罗尼看着床头柜低声对瓦尔登说,“要不是他向教授们示警救你在前,我决计不能把他当成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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