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斯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
低调的暗金色，上面纹着银线花纹。
这里是阿斯加德，他自己的房间。
“你好。”洛基说。
诡计之神正在大朵快颐。他正叉着一整条烤鱼，旁边的碗已经堆成了小山。
“滋滋滋。”洛基发出滑稽的吸吮声，试图一口气吞下整条鱼。
波洛斯看向窗外，正如他上次离开时，漆黑寂寥。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在活在一个循环的梦里......”波洛斯呢喃道。
“现在正是睡觉的好时候。”洛基建议。
“他已经睡了两天了。”
奥丁独自走了进来。
“洛基。”他没有先和波洛斯说话，“我十分感谢你送我的那匹八足灰马，我给它取名叫斯雷普尼尔。”
“它跑得比风还快，你在哪找到它的？”
诡计之神罕见地低着头，没有答话。
奥丁没有追问，坐在波洛斯床边。
“我很高兴你没有受什么重伤。”
“只是运气。”波洛斯说，“托尔如何？”
“没有你好。他似乎遭遇了一位能使用太阳之力的泰坦神，皮肤烧伤得很厉害。”
“许珀里翁。”
“似乎是这个名字。”
奥丁继续说下去：“在击退敌人后，托尔回去找你，发现矮人国已经被摧毁了。”
“不过，你反而躺在一处安全的区域，身边放着这个。”
奥丁抽出一把长剑，波洛斯接过它。
锋刃纯黑，似乎能吸收光线。剑柄由银色的龙晶岩打造，护手中央镶着一颗红宝石，剑首的配重亦然。
波洛斯握紧它，接受到剑内部传来的热量。
“它好像在呼吸。”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黑剑突然跳出波洛斯的手心，在空中扭曲变形。
当它落到床上时，已经变成了一柄单刃斧。
“我认为这可能是它体内蕴含了矮人的灵魂。”
波洛斯皱起眉，他对矮人没有好印象：“灵魂？”
“我派了神去斯瓦塔尔夫海姆收拾残局，他们在那里有所发现。”
“我们认为，在受到袭击时，有些矮人不慎掉进了为你制造武器的锅炉。”
“管他呢。”波洛斯磨蹭着斧柄，感受着它轻轻颤动。
“我要叫它波洛路西亚。”他满意地举起斧子，“意思是‘叛逆’。”
“好名字。”洛基阴阳怪气地赞同，“很适合你。”
没人理他。
“说说你的遭遇。”奥丁询问。
波洛斯叙述了自己和托尔分开后的事情，一直到被压在土地下，但隐瞒了水晶球的事情。
“但托尔发现你时，你已经躺在安全的地面上了。”
“我不清楚。”波洛斯摇着头，“可能是我自己逃出来了......当时很混乱，我记不清了。”
“为什么放走普罗米修斯？”奥丁严峻地说，“你应该知道他的价值。”
“我已经夺走了他最有用的权柄，还让他发了誓。”
“这远远不够。”
“确实远远不够。”波洛斯微笑道，“所以，我根本没放他走。”
“当时我发的誓言，原话是‘将普罗米修斯立刻从笼子中释放’。”
“俘虏离开了笼子，并不意味着获得了自由。”
奥丁不以为然。
“文字游戏。”他嘀咕道，“这会极大地削弱誓言的力量。”
“我当时急于获得情报，只好给他些甜头。”波洛斯答道，“我怎么可能真的放走以命相搏得来的俘虏？”
“你能找漏洞，他们也能。”
“如果他依旧是你的俘虏的话，那你也要做好，他打破不伤害你的誓言，甚至夺回【控物】权柄的准备。”
“放心。”波洛斯很是自信，“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给他暂时的自由，只是因为让他回到奥林匹斯山，能比被囚禁带来更多收益。”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波洛斯。”洛基突然说了句有道理的话。
“吃你的鱼去。”波洛斯斥责完洛基，又转向奥丁。
“接下来我准备回奥林匹斯山。”
阿斯加德神王的独眼凝视着他。
“为了你姐姐？”
“为了我姐姐。”
“她和神王的位置，哪个更重要？”
“......”波洛斯语塞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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