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振扬旧事重提,庙祝把脸转过一边,连连摆手:“没没没,修桥补路是肯定要修的。不过我们道家的规矩,凡事只能顺势而为。乡道口子上,开了两家饭馆,一家小商店,每天从我们这条路到红旗镇上有多少人,你数过没?我修座桥,这是断人财路。这不是招惹祸事?”
庙祝果然是个趋利避害的高手,他马上话音一转:“这条机耕道修好一点,上至双桥镇,下达红旗镇,客车都从门前过。这叫顺势而为!我不是不修,是在送你机缘呢。”
老二和老大嘿嘿地笑。
老大突然问:“庙祝这么会说,是想混伙食,还是要庙子翻修?”
“吃了说,吃了说!”庙祝要往叶振扬家里走。
叶崇武要撵人的时候,叶振扬把他拦了下来。
庙祝对他们家,对龙渊,以后对红旗桥始终是有恩的。
庙祸在前面喊:“老叶子,今天中午我要吃两碗火米子干饭。”
如果不是看到老二在他后面跟着,老书记都要拿扫把撵人了。
说啥石头里有玉,龙渊的人就跟疯了一样,天天盘石头。
庙祝子根本不给老书记瞪他的机会,迈着短腿跨门槛。
可是裤裆吊得太下面,扯到了,于是庙祝又搂了搂裤裆,捂着蛋迈腿进屋,进奔灶屋,在里面跟老妈点菜。
“袁淑娟,中午炒回锅肉不?”
“多放点豆豉,你做的豆豉香。”
“杀不杀鸡,我去帮你杀鸡。”
老书记绷不住了:“杀鸡,老子跟你杀鸡!”
老书记追进去,把庙祝子给撵了出来。
庙祝嘿嘿地跑出来坐门槛上抽烟,双怂双憨。
老书记从灶屋出来的时候,提了个背篼。
老妈跟在后面帮他把背篼拎了起来,让老书记方便背背上。
不是太重,是怕他一甩,把背篼里的东西浪翻了。
老书记背上东西,朝老二大手一挥:“走!”
叶振扬跟在老爸身后一句话都没说。
老书记明明只叫了老二。庙祝这个脸皮厚的也跟着。
不过老书记也没拦,叶振扬的爷爷婆婆死的时候都是庙祸选的坟地。
山上葬了许多人,不过算不得祖坟山。
当年打完仗,老书记背了很多战友的骨灰回来,都一一葬在了这里。
全都是庙祝选的地头。
老庙祝上了山就收起了吊儿郎铛的模样。
一边走,一边扯竹丫,随便扯根藤蔓把它们一缠,一把小笤帚成了型,在十几个坟头的石碑上一边扫一边念念有词。
“青山处处埋忠骨,浩然正气在人间……”
老书记给父母坟头烧香点蜡烧纸,摆上一碗煮得七分熟的座凳肉,两个杯子各倒一杯酒。
“爹!”
“妈!”
“以前就害怕突然哪天就没法上坟了。”
“儿子抵抗侵略,你们大孙子是戍边守疆,老二……老三学有所成,报效家乡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另一座坟,一直不说话。
叶振扬去上面把每一座援朝烈士坟前都点了烟,淋酒洗碑。
最后站在大舅的碑前,手放在碑上轻轻地摩挲着。
一仗打出五十年和平是当初的目标。
现在看来,远远不止五十年。
国力越强,战火在本土燃烧的可能性就越小。
叶振扬在每一块青石碑上摩挲片刻:“还不够强。还要更强!”
来到爷爷婆婆的坟前。
印象中的爷爷话不多,很爱笑,婆婆喜欢坐在椅子上打磕睡,抱着叶振扬的时候还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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