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芸溜达着朝厕所走,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谁去了我的办公室吗?”
声音飘远。
老科员追出去:“那位新同志来过。”
杨淑芸又没声音了。
老科员气鼓鼓地倒回去,刚坐下。
杨淑芸又从门框飘回去,留下一句话的声音:“他天天都来吗?”
老科员又追出去:“对对对,每天都来。”
妈的,连杨淑芸的背影都没看见,她又进办公室了。
这位老科员总是跟不上节奏啊……
开团时打赢了,没他什么事。
开团打输了,他全锅!
搞不好还要挨喷。
杨淑芸端着茶杯,看着已经全部沉下去的茶叶,吹了几下,咻咻咻地呷了几口……
茶叶放得少,茶汤色稍浅,味淡,于杨淑芸来讲,刚刚好。
……
叶崇武把绳子挂梁上,打了死结,给曹永林系好了。
一副“请曹老辈子赴死”的绝决表情。
院子有老有年轻的,他们见过叶崇武捶人的样子。
当叶崇武刚才把拦着曹永林不让他去死的人推开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接下来不能再给曹永林找台阶。
给曹永林打台阶,意味着你跟叶家这一家子过不去。
曹永林的脸色不好看,椅子就在跟前,往前一步是地府,退后一步是痛苦。
他现在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赌啦!
“死就死,老子今天就吊死在这里……”
抬脚就往条凳上踩。
踩的时候,双手朝后边薅,薅了个空,扭头一看,刚才离他一尺距离的人群,现在隔了至少三米。
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退这么远的呀!
雪崩来的时候,你们这群雪花没有一片是无辜的……
曹永林这个造型,也不知道是金鸡独立,还是白鹤亮翅。
怎么看都像小人书里的武林高手。
曹永林的脚尖迟迟不沾凳面。
没有导演喊卡的尴尬谁懂啊,家人们……
老书记敲敲烟杆:“散了!”
乡里乡亲的一帮子赶紧退出院子。
曲建方急得跺脚,这就把曹永林放了?
事情都没说清楚!
他只能求助地看着叶崇武。
叶崇武不说话,曲建方也只能干着急。
曹永林狠狠地瞪了曲建方一眼,他算是下了台,追上转身进屋的老书记。
“老书记,我晓得你是个公道人。”
“供销社,我还是希望你回来守。”
“管它挣钱不挣钱,主要是我不想背一辈子的骂名。”
“老书记,你可要给当证人呐……”
“老书记,你看这账本,我就……”
曹永林准备把账本抱走,叶崇武说:“曹老辈子,账本留下。”
“我老爸子不会看账本。”
“我也不会看。”
“不过,我们家老二会看。”
“账本留下来,让老二处理!”
不论是老爸,还是老妈,对老大的处理方式都有一种舒心的感受。
曲建方当场就笑了。
只有曹永林的脸色,难看得一批……
完了,这下完了,感觉赌输了呀!
你特么的不按套路出牌是吧?
曹永林的错谔大概就像表达这个意思。
他盘算着,抱着账本过来闹一闹,装装样子。
自己很委屈。
老书记很大度。
抱着化解误会。
解开心结。
握手言和的目标。
大家深刻交流,畅想一波未来。
老书记的媳妇还盛情款待他,要留他吃饭。
他一边摆手说不用。
最终含泪喝下半斤酒,酒后吐真言,感慨万千吃了两碗饭。
纠纷暂时搁置。
账本不看,供销社我曹永林独占,贪污公款的黑锅你老书记必背。
可是这剧本,只有他曹永林气匆匆进院子是对的。
从这之后,越跑越偏,跟曹永林拿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