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记满脸愁云,常年劳作的黝黑脸盘子上,皱纹如同小刀子剌出来的无数条口子。
曲建方大叫:“书记,我们相信你。”
“要么这个欠债就是他曹麻子编出来的。”
“要么就是他老狗曰的揣自己包里了。”
“书记,不要怕,查他的账本。”
“我还不相信,他几本假账,就能把书记这么多年在村子里的名声给砸了。”
“人家大队的村支都住楼房了。”
“我们的书记住的是土坯房。”
“起早摸黑,任劳任怨。”
“到最后还要被他曹麻子冤枉。”
“我想得通个锤子。”
“查他的账!”
可是老书记死活就咬着烟杆,整个人被一团烟雾给包围着。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气得都冒烟了?
这份委屈好像也只有他自己受着。
他是大家选出来的基层支部书记。
破坏团结的事情做不得,也搞不得。
就像老二说的那样,黑锅背得结结实实。
这可能也是责任吧?
曹永林把老书记性格掐得太死,看到三拳头打不出个屁来,就知道这是顺风局。
当场就朝曲建方吼:“你就是想看老子死嘛。”
“老子找个绳子就吊死在这个院子里,够不够?”
“老子马上死给你看。”
曹永林从地上弹起来,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像只耗子似的在人群当中穿来穿去。
他不是为了找绳子,而是为了在某一个人身上挂住。
谁要是这个时候敢拉他一把。
他顺势就往这人身上贴。
果然,老好人忍不住拉了一把:“曹老辈子,算了……”
曹永林顺势贴上去,在他身上打滚:“你别拉我,别拉我,让我去死……”
看,是不是赖上了?
院外传来沙沙声。
叶崇武拖着几根带竹子的竹子进了院子。
这一幕让曹永林有一个短暂的停顿。
等叶崇武把竹子往地上一扔。
曹永林就闹得更厉害了,挣扎,旋转,跳跃,闭着眼……
叶崇武呢,同样是一句话没说。
从门背后拿了一根绳子,搬了张椅子,在屋外屋檐下的梁上穿过绳子打个死结。
再从椅子上跳下来。
一把推开那个拉住曹永林的邻里,对曹永林做了个请的手势:“来,索索给你准备好了。”
“我给你收尸!”
伯伯,将军!
曹永林当场就傻逼了。
………
杨淑芸书记和马长安镇长不在。
叶振扬和往常一样,先去组织办,拿了钥匙开了门。
倒茶杯,抹桌子,扫地,再浇浇水。
其实有条件也可以拖一拖。
可是这年头,镇公所里居然没拖把。
传出去可能都没人相信的吧?
书记的茶杯没动过,昨天泡的茶是什么样子今天还什么样。
说明昨天没来过。
镇长呢,茶母子都快喝干净了,暖水瓶里的水还是满的。
一口闷,再没舍得掺一回水。
不管他们今天来不来,叶振扬依然给他们抱茶泡上。
把开水换一壶新的。
带上门离开时,再去一趟组织办,散一支天下秀。
看得出来,他的脸上会闪过一点点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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