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鹤归栖醒的很早。
因为昨夜做了场梦。
梦中的情景难以想起,惟有这梦带给自己的感受,刻骨铭心。
心中有无力,愤懑,亦有对明天的渴望,期盼。
许多感情揉捏在一起,团成毛线,缓缓地绞绕着自己的心脏,难以喘息。
这也导致鹤归栖睁开眼便感觉脑袋浑浑噩噩,眼冒金星。
本来是准备睡个回笼觉,结果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
于是鹤归栖又睁眼望着天花板,看了一会之后,大脑清醒许多,起床去找了杨玄烨。
他正撑着扫帚偷懒。
不过当杨玄烨看见鹤归栖眼下的青色之后,直接吐槽道:“昨晚上有鬼吸你阳气了?”
鹤归栖捏了捏拳头:“……你别逼我一大早上扇你。”
杨玄烨立马扭过头不看她:“好的少爷。”
说实话鹤归栖想了又想,实在是觉得杨玄烨就是个混水摸鱼的。
不过吧,这队伍没他,也开不了。
于是默默给他定位为“吉祥物”,一切合理了起来。
鹤归栖也懒得多说,话在嘴边酝酿了一会:“我自己去,你留这。”
这是她能想到的,能让杨玄烨听懂的,最短的概括句了。
其实是鹤归栖大脑还没有彻底开机罢了,她懒得多说话。
杨玄烨挠头,疑惑,然后说道:“哦,好。”
听到答复,鹤归栖就走了。
去到了餐厅和父母吃了早餐,期间还猝不及防的被喂了嘴狗粮,齁甜,差点噎住。
闻炳春打扮的像花枝招展的孔雀,先送了根自己做的白玉簪,接着又是把宝石啊珍珠啊这些放进蜜饯里头。
余姝辞吃得时候竟然没把牙崩掉也真是……
不过大家闺秀们吃饭本就细嚼慢咽,合情合理。
防止被狗粮噎死,鹤归栖几口就把饭吃完,溜走了。
福子没看见杨玄烨,心中那个好奇,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公子今天是要去城主那里,对吗?”
“嗯。”
鹤归栖用鼻子发音,然后坐上了马车。
福子这边心里在疯狂八卦,后者则是又睡死了过去。
到地方之后,福子轻轻掀开车帘,不出所料,鹤归栖还在睡觉。
福子叹了口气,用最正常的语气说话:“公子,到地方了。”
鹤归栖耳朵听到了,不代表她脑子知道了。
搁那翻身,跟没骨头一样。
后面翻了几圈,终于睁开了眼睛,随后坐直身体,揉揉脑袋,缓了一会,以助于大脑开机。
就在打哈欠的时候,冷不丁又有了吐血的感觉。
鹤归栖脑子瞬间清明,然后闭上了嘴,结果血从鼻子里喷了出来,溅了整个马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凶案现场。
福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鹤归栖现在有点尴尬,但是不多,想笑占多数。
结果没忍住用鼻腔哼笑了几下,鼻孔又喷出来点血。
福子用淡定的用汗帕擦擦脸,擦成了小红人。
“咳咳,抱歉了,福子。”
“没事,公子,人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他说谁?说我吗?好像以这副身体来看也是哈。
鹤归栖递给福子一块玉牌,叫拿过去给门口的侍卫看。
福子接过去,给侍卫看了之后顺利进了城主府。
当然,鹤归栖坐着马车进去的,还是新配的顶级豪华版马车。
谁能想得到,众人眼中从不铺张浪费的闻家会坐如此奢华贵气的马车。
卫铭途想到了。
不过还是不妨碍他看见这马车,眼皮直跳——连车轮子和马蹄都镶上了钻。
贪污的罪名给我扣死了是吧。
鹤归栖缓步走下马车,手执白玉扇,轻轻展开扇子挡住嘴巴。
扇子上面镶着绿宝石,在太阳底下不断闪烁。
腰间别的腰带也是一串宝石,还是祖母绿的。
卫铭途旁边的亲信看见之后下巴都掉地上,这人身体那么虚,穿着这个不累吗?
“闻小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快请进屋。”
鹤归栖点点头,收起扇子,跟着卫铭途走进屋。
屋内要比外面昏暗的多,鹤归栖又打开扇子,扇了扇:“屋里这么暗,不开窗吗?”
卫铭途很想说,你往那一站就是个人形灯泡了,不然为什么你一下车,就把你请进屋。
“我觉得还是悄悄的比较好。”
“你都约好牢饭、砍头、一条龙了,还在意这些?”
“……”
卫铭途沉默了,过了一会开口:“还是说正事吧。”
“好的,我要谋反了。”
“你还是走吧。”
“其实举报你的人举报错了,私养兵锐的人是我。”
“……”
“贪污赈灾粮款的也是我。”
“不是……你——”
“先别急,就是个名义上的贪污哈,别多想。”
卫铭途刚站起身,又坐了下去,现在的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鹤归栖自顾自开口:“你要做的也很简单,围攻皇城,拿下皇帝。”
卫铭途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自己怎么不去?”
“你看我身体行吗?”
“……不是很行,但也不是不行。”
“长公主会接应你的。”
“那我去。”
鹤归栖冷笑,呵呵,男人。
“如今的皇帝早就被架空了,现在只是差那临门一脚而已。”
“以前我不着急,是准备先把身体养好。”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