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假装犹豫:“这……?”接着又表示说自己出门时走得急,忘带了。
看到“瞎子”表现得非常到位,对答如流。小郎中接着就把第三句暗语也说了出来:“忘带了不要紧,只要能记得方子上开的什么药就行。”
“瞎子”装作努力地想了想,然后就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味药:“只记得有党参和黄芪,还有……,还有石膏和黄莲。最后面的一味是甘草,剩下的,俺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听“瞎子”说出了方子上的几味药,小郎中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严肃起来。并着急地问道:“他开了方子,你们抓药吃了没有?”
“瞎子”轻轻地摇了一摇头,回答说:“那倒没有。”小郎中听后好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拿开了把脉的手。微微一笑又问道:“为啥没吃?”
“瞎子”脸羞红了,表现的很是尴尬。然后又无奈地笑了笑,吞吞吐吐地告诉小郎中:“俺看那人、有些不地道。害怕被他给忽悠了,所以掂量了半天……,没敢抓药。”
小郎中放下心来,告诉“瞎子”,说:“亏得你多长了一个心眼儿。”接着又装的很生气:“这样的方子,他也敢开!”
一句话,把“瞎子”吓了个够呛。他吃惊地问:“为啥呀大夫?他这方子怎么啦、好好的一个方子,为啥就不能用!”小郎中连忙解释,说那个游方郎中是骗子。他骗几个诊费不要紧,可要是一剂汤药喝下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瞎子”一听这话,瞬间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恐惧地圆睁着一双近视加斜视的小眼睛,张着嘴巴、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回过神来后,便攥拳瞪眼、恶狠狠地发起恨。说要是再让他碰上那个野郎中,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接着又不放心地问:“为啥呀?为啥说照他开的方子抓药,喝了就会要人命?”
小郎中只好耐心地跟他做了解释,说党参和黄芪是补药、石膏加黄莲,却是用来败火的泻药。就是用再多的甘草中和,也无济于事。你媳妇儿才怀孕不到三个月,需要的是安神补气保胎。若是照他开的方子抓了药,一剂汤药喝下去,不仅肚子里的胎儿保不住、就连大人的性命也难保!
暗号全都对上了,可综合包子铺里、和大街上出现的种种意外情况,“瞎子”还是不敢放松警惕。特殊时期、特殊任务、特殊环境。稍有差池,不但不能完成任务、还会把三人一驴的性命搭进去。为了保险起见,就故意嫌弃小郎中年轻医浅、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任。吞吞吐吐、犹犹豫豫,表现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来。
小郎中知道“瞎子”顾虑什么,不得不说出了应急暗语:“二位要是有顾虑,就请先回去。不是俺不用心给病人看,实在是二位信不过俺。可请俺师傅出诊的那户人家,是女人坐月子难产。这种事情,实在是没个准头。俺师傅啥时候能回来,俺真的说不准。要不二位就先回去,等方便的时候再来看。”
这下“瞎子”相信了,因为分派任务的时候,周司令曾经告诉过他们。如若遇到特殊情况,就启动应急暗语。可有关参谋长的信息,小郎中并没有告诉他们多少。原因是参谋长被捕以后,鬼子清楚他在抗日队伍中的份量。如获至宝,认为抓到了一条大鱼。便迅速提高了保卫措施、和保密等级,所以很少有消息透露出来。只是偷偷地塞给了“瞎子”一件接头用的信物、然后又交代了几句接头暗语。至于参谋长被捕后的更多信息、以及后续的营救行动计划,要他们到下一个联络站接上头后,那里的人自然会告诉他。“瞎子”非常失望,只好把在包子铺时的经历、和大街上看到的情况,悄悄地告诉了小郎中。并叮嘱他们,一定要想办法安全撤离。小郎中点头,说外面的情况,他们已经觉察到了。之所以没有及时撤离,是遵照上级的命令,等待与他们接头的人。还说要“瞎子”和“妮子”放心,他们自会有办法应付。接着又叮嘱“瞎子”和“妮子”,要他们注意自身安全、沉着冷静不要惊慌,装作若无其事样子从这里走出去。只要他们的师傅没回来,敌人就不会提前对这里动手。这里的一切,就暂时还是安全的。刚刚交代完毕,就看到一个化了妆的小特务,装作闲逛闯进来。鬼头鬼脑地转了一大圈儿,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了迷惑敌人,他们只好又把话题转回到了看病上。“瞎子”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冲小郎中问:“先生。俺媳妇儿是不是真的怀上了,‘她’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你能不能给俺个透个信儿,俺也好心里也踏实。”
小郎中借回答“瞎子”的问话,巧妙地向他做了暗示。说:“从脉象上看,怀是怀上了,可日子太浅。能在这么短的日子里,知道女人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有俺师傅才有那本事。你要是急着想知道,只有等俺师傅回来再说。可请俺师傅出诊的那户人家,是女人坐月子难产。如果要是生产顺利的话,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可如果要是不顺利,那可就难说了。也许今天夜里、也许明天。你说这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哪里有个准头?叫俺说,你们不如找个地方先住下。干脆明天再过来,叫俺师傅好好地给号号脉,让他老人家告诉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三十五章:小人物大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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