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就安安心心的做居巢长,来丹阳做什么?
没有立下功勋也就罢了,反而背负了一身罪责,被发入军伍赎罪。
只叹人生无常,不知能否在沿江前线活下来,未来在战场上又或许与挚友孙策各为其主的厮杀。
项重捻着手指,淡然道:“另外拟一份授职公文,项辞阵斩费栈,请州府表为宛陵县尉;项田探清敌军勾连的军情,减少军卒伤亡,迁步卒营为军侯。”
“唯。”
“谢宛陵督。”
吴范,项辞,项田起身大喝。
帐下众人羡慕之色难掩,项氏青壮以军功而进,开始在丹阳夺权了……
项重淡然道:“费栈,施畏二贼首级用石灰封好,随军报与抚恤名册送入州府,劳烦郡府安排人把军司马腾耽的尸首收敛入棺,择日发回曲阿安葬。”
“唯。”
“诺。”
吴范,周尚恭敬道。
项重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郡府对战死郡兵的抚恤尽快书写成公文,择日与参军顾元叹交接,昨夜城内外御敌,诸位身心俱疲,还是早些歇息吧。”
“唯。”
众人起身作揖,有序退出帅帐。
宛陵一战。
犹如落地的烽燧,朝着丹阳郡各县狼烟阵阵。
费栈被诛,麾下贼兵伤亡惨重,仅数日便传的神乎其神,让宛陵督项重之名,被百姓所熟知。
公文军报走驿站。
隔二十里换人换马,加急发往曲阿。
刺史府,大堂中,众幕僚神情变幻不定。
尤其是腾胄,孙邵等人,脸色黑的宛若木炭,张口却又无言。
腾耽之死,过错不在项重,而是笮融,薛礼,丹阳纪氏合谋,请施畏与费栈出手,所以许劭龟缩着身躯,生怕别人注意到,从而被北海名士抨击。
“诸位节哀。”
刘繇放下军报,心中筹算了宛陵之战的前因后果。
笮融,丹阳纪氏是首罪,郡丞施畏,贼帅费栈死不足惜,但他不相信项重保不住一个腾耽。
因为,州府安插下去的细作密报与宛陵督军报同日发回。
他安排的暗桩死伤超过八成,所谓军帐升火,有可能是给敌人锚定的目标,更是项重对于北海名士与两淮士人的回击,还不落人口舌。
“使君,笮融当诛。”
腾胄双眸发红,起身悲愤怒喝道。
“附议。”
“望使君明鉴。”
是仪,孙邵等人尽皆起身附和。
不论腾耽是否真的亡于战场,但明面上他们必须要打压两淮士人,不然难以服众。
“好了。”
刘繇脸色有些难看。
如今,主客易位,项重已经在丹阳夺权了。
名义上是州府的武猛从事,宛陵督,实际上双方更多是合作关系。
项重以腾耽为矛头,激化两方幕僚的斗争。
更是将笮融,薛礼,丹阳纪氏推在罪首的位置上,就是为了裹挟州府。
曲阿兵力不足,难以对秣陵发兵,所以还得项重这个宛陵督在丹阳征战,真可谓步步为营,连他都被算计了进去,除非他想坐视不理。
若如此,不能得到笮融等人的感恩,反而会失去是仪,孙邵等人的拱卫。
想到此处,不禁对项重恨的咬牙切齿,又碍于丹阳战场的紧迫,翻脸的沉没成本太大,只能将怨气压在心中。
“使君。”
腾胄攥着拳头,胸腔怒火升腾。
刘繇一束目光压过去,安抚道:“宛陵督清除奸佞臣子,荡寇贼匪有功,州府上表朝廷兼行讨逆将军事,主战沿江前线,抚镇丹阳各县,州府人员匮乏,军司马暂且空置,诸政事还需诸位鼎力相助啊。”
“唯。”
腾胄垂下眼眸,咬牙应喝。
堂下众幕僚有心反驳,想想难以撄锋笮融与丹阳纪氏,又不得不把话吞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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