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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楼外楼称作鱼龙,真正的内楼却唤作鸣鸾,意为“楼外潮生潮落鱼龙地,楼内霁风朗月鸾凤天。”

四方外楼拥簇鸣鸾主楼,数条廊道相连,入夜后,楼阁内灯烛通亮,大堂还有十来位清倌儿挑弄琴弦。

琴音不峥嵘,只求素雅。

正堂当中还摆放数十张桌案,几名文袍儒生盘膝卧坐,中间有三张席位空出,像是在等候名望更高的大儒落座。

往日“黑市消金窟”的鱼龙楼,俨然变成了士子聚集的风雅之地。

楼外,则各有傅陆两姓的家仆看守,除了城内有声望的文人和画师外,都会被拦阻。

不少文士骚客应邀而至,在街上交游寒暄。两名襦裙女子也混迹其中,试图混进楼内,却还是被看守拦下。

其中一婢女打扮的女子,中气十足开口:“拦我们作甚?不知道我家小姐,是你们东家从玉壶阁请来的么?”

“玉壶阁?不是已经请来一位花魁了么.....”

“我如何知道?只当是你们少东家请我们小姐来,是想多添个彩头。”

看守又不傻,哪里会随便相信,告罪一声,准备回楼内先请示。

眼见可能露馅,另一位襦裙女子连忙唤住看守,犹豫了下,还是将头上帷幔轻纱掀开一角。

匆匆一瞥,看守却瞬间呆滞,大概是平生都没见过这等姿色的仙女儿。

婢子挑眉:“这下信了?”

“请进......”

事情出乎意料顺利,两女进楼之后,没有跟随人潮走,而是打算悄声上楼,去追查那捉燕人的行踪。

可经过一处拐角时,扮作花魁的上官银瓶,却无意瞧见了一道熟悉身影。

“大......小姐,怎么了?”

听见玉瞳询问,上官银瓶迟疑了下,还是没有跟上那白衣,而是轻哼一声,转身走向楼上......

与此同时,少东家傅长宁也从侧方走来,身边人正小声禀报'冯素手'为他操刀代笔一事,说今夜定能一举夺魁。

傅长宁随意听着,余光却也瞧见了那道修长身影,脚下停步,眼中一亮。

“长宁?”

身边几名陆姓公子哥儿,视线跟随过去,恰好见到那'襦裙花魁'倩影,以为傅长宁是看上那女子,还想出出主意。

却不料傅长宁头也不回,径直走向那白衣,一副瞧见'未来小爹'的激动神色.....

...

二楼一处雅间内,围聚七八名身穿各种形制衣裳秦家人。

为首的姚庆之着青衫袍,头戴发冠,一副'铁塔胡髯文士'扮相,正与众人磋商等下行动的情形。

名为钱六的精瘦男子交代了一下:“姓曹那小子身手不如何,但轻功却是极好,愣是找出了咱们那本暗侩帐簿,被那姓傅的接手后,里头说不准有柳邵元行踪的消息,不过曹集被傅家人逮了,怕是还困在五楼库房。”

姚庆之听完,搓着下颌胡茬:

“今夜人多,楼内有不少看守,不能冒然动手。那傅长宁,这么快就接手暗侩生意,怕是早就打算跟咱们过河拆桥。要不是我留了一手,楼内都进不来。”

“那怎么办?还抢人么?”

“大哥!”

正商量,包厢外一人推门而入,神色着急。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

“姓徐那小子来鸣鸾楼了,手中还拿着副画儿,像是来参加丹青盛会的。”

“还有这事儿?”钱六乐了:“去,给他偷过来,让他今夜白跑一遭。”

姚庆之伸手拦住,摇头:“不妥。”

“为啥?”

姚庆之扶正发冠,凝神思索片刻,又扮起了文人做派:“天赐良机。既然等来坏他声名的机会,不如派人将画卷换了,来一手偷天换日.......”

说完又看向一人:

“我记得你会画像?”

那人神色一喜:“会!我师承江南画鬼'冯二手',当初在老家那边,就是专门替世家小姐画闺房图的。”

“闺房图....穿得应该不多吧?那就交给你了,让那姓陈的小子也少穿点.....事成后去外头汇合。”

那人郑重点头,一副我业务很熟练的架势。之后便走出雅间门,先后与两名襦裙女子,以及一名徐娘妇人迎面而过.....

...

磬钟敲击,曲水流觞。

诗文词赋的评判,还有形式韵律作为标准,辞藻华丽、押韵朗朗、意境融彻,总能挑出一个优点。

可丹青墨画却不同,太过主观,若是由评审喜好而论高低,未免有失公允。

好在鸣鸾楼办的这场丹青比试,以'士女'为题,放在多数人心中就是个比美大会,总能看看哪位画师笔下的女子更加国色天香,又或是落笔后,能为其平添几分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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