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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带着一个人过来说,这块地很方正,咱们每个人砍六沟,小成给你大伙分开。

有人问,六沟多少分呀?

六沟四分,多砍的再加分。

诺兰,我听着讲的很清楚呀?说话没毛病呀?

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术。云舒干完了你就知道了。

咱俩开始干,诺兰我在前头你跟着我,咱俩砍完十二沟就可以了。

还是我打头阵你在后,最前边的一个人最难砍,地瓜秧都交织在一起了根本就拉不动。云舒你看,后面的地瓜秧子有的都没有长起来,那个砍起来多省力气呀,咱们先等等再说。

等了十多分钟也没人砍第一沟。

哦,怪不得庄稼种不好,原来聪明的心思都用在耍聪明上来了。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先动手。诺兰脾气有点急,拿起镰刀来到第一沟,弯腰就干起来,云舒紧随其后,俩人一会儿站起身来用力拉扯地瓜秧,一会儿弯下腰扒拉开看到地瓜棵子再用镰刀砍断,有时候交织的太结实了,俩人就一个使劲的拉,一个用力的砍,才能共同完成一沟。有的人爱占小便宜的,就看着哪一个位置长得最差的,专挑选在哪里砍,因为省很多时间和力气呀。云舒诺兰两个人是下学不久的学生,单纯地想的是,好干难干的活总得有人干吧?吃亏占光的不就是多出力吗?

哎呀,可累死我了,云舒你怎么样?

我还行,诺兰你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

太阳快下山了,还有长长的一沟呢?不能休息,不然到天黑了咱俩也砍不完。

噢,我去中间往前砍,你从这头往前砍,一会咱俩就砍完了,诺兰别急哈,我砍到头再回来帮你。

好,注意手,别光干。

我知道了,诺兰放心吧。

俩人又弯下腰相向而行,继续加油。云舒砍到地那头,又回来迎着诺兰相对而砍,谁都没直腰一直砍到最后一棵。

最后的胜利留给你吧。

诺兰答应好啊,咔嚓一下砍掉了,咱们胜利了!

云舒诺兰收工回岭上推花生去了,队长说,明早接着来这儿干继续砍秧子。

娘我们回来了。

噢,回来了,我和你爹刚装好了几麻袋,你俩先推一趟回家吧。

嗯行。

俩人推起花生,一个拉车,一个推车,回家将花生倒在房顶上,很快又折返回来,再把剩下的全部装好,没摘完的连棵都装车上一块儿推回家了。

晚饭后云舒诺兰来到卧室,一咕噜,躺在床上,累的嗨嗨吆呦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俩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上队长在大街上吆喝,出工了,走了。云舒和诺兰俩人提着镰刀,跟着大伙一起又去了虎头山砍地瓜秧。

诺兰,咱俩今天按照他们分的标准干,别干多也别干少,跟着多数人走。

好的云舒,我听你的。

两个小时后,八点回家吃早饭,又干了上午。中午回家吃饭后,云舒诺兰上到房顶,翻晒着花生,还没得空休息,大街上又喊着出工了。俩人又跟着出工,整整干到日落西山。

会计宣布从昨天下午和今天一天的工分。大家都是不分年龄干的同样多的活。诺兰云舒,竟然分得九分。其他人最多的十八分,最少的十二分。

云舒耐着性子问,哎,这分计错了吧?

记帐分工的人说没错?

六沟四分,我砍了三个六沟,三四一十二分,怎么开给我九分呢?剩下的工分去哪里了?

记帐分工的人说六沟四分是对整劳力说的,你们半劳力分九分已经是多的了。

我们和整老力干的都是包工活,你给我们分什么整劳力半劳力呀?你既然拿我们当半劳力,你为什么不分给我们半劳力的活啊?你为什么分给我们同样都是六沟呢?

记帐人耍赖的说,你们可以干一半呀?

当时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哼,你们要是真的干一半,连九分都分不到。

你给我讲明白说清楚,因为什么九分都得不到?

你们本来就是半劳力再干一半不就更少了。

你少在这儿混淆视听,乱人章法。本是按照包工分的活,你确按天工计分,你这叫剥削,我们不会答应的。我们干了多少活,你就得给我们多少分,少给我们一分都不可以。

你才下学干几天活呀,你就得这些分,多一分也没有。

下学几天?你给我们设定的实习期呀?还有实习工分制呀?实习期是几天呀?几个月呀?还是几年啊?会不会等我们都老成你的长辈了,我们就是整老力了呢?按年龄开工分了呢?

记帐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嚷嚷着,反正刚下学的就这些分。

诺兰下学一年多了,天天跟着大家干活,怎么你也给她九分呀?你讲清楚,这是什么规定?依何章程制度开的分呀?你规定的吗?

那人头一拧脸一抬,我说了不算,反正你俩就是这些分,抬腿就走。

云舒立刻上前拦截。

记帐人用力推搡云舒。

云舒抓住那人衣领,一个别腿,咣当一声把他摔倒在地。

那人不服气的站起来冲向云舒抬腿就踢。

云舒不慌不忙的等到那人的脚伸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用力拧了半圈,使劲往后一推,脚下一扫,那人直接咣当摔了个后仰,四蹄朝天,疼的哎呦哎呦乱叫。

把这两天的工分,按照正常规定开给我们。

计帐人说不可能。

云舒抓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提起来,让他半蹲着。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我们只是想要回我们应得的工分,你就百般刁难耍赖皮,好啊,我们不要了,今天我就勒着你在这儿站一个晚上,也不会松手。有种的,你就给我耗着。诺兰,挺直脊梁,今天咱就为自己讨回公道。

好,云舒我陪着你。

记帐人想站起身来,云舒一脚搭在他肩膀上用力向下一顿,记帐人又恢复到呆着脸半蹲着的状态。不一会儿就哆哆嗦嗦支撑不了了,想蹲下,云舒又把他提起来继续让他半蹲着。

不到半小时记帐人喊,姑奶奶,饶了我吧,我给够你们的工分还不行么?

拿出本子把工分拿给我们。

记帐人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夹着的工分,把欠下的补齐了递给云舒。

诺兰你先清点一下。

好的。接过工分点点,正好。

小子哎,今天你少我们半分,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事情还没完,再发生一次我照样讨回一次的公道,直到你再也不欺负人为止。云舒的手一松,记帐人一屁股跎在地上。

诺兰小英咱们走。

有人对记帐的人说,你小子做的确太过分了,扣人家姑娘一少半工分,她要是真的想打你,你这会就不是坐地上了,你可能就进医院了。

也有人劝记帐人,以后可得长点记性,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你的欺负,你小子是有点缺徳。哎……

后来记帐的人就再也不包工了,按天工,整劳力和半劳力分工,换了种法子继续克扣人们的工分。云舒恨透了这种欺负人的手段,又燃起了考大学的希望,一心想摆脱这种不成文的剥削。有一种尽快脱离火海的感觉,不想在与这些人纠缠不清了。

云舒问诺兰咱们回校复读吧?

好啊,可是学校都降级变成初中了,咱们去哪里复读呀?

我也为此事发愁,咱们再想想看,哪个学校还有高中部。

好的云舒,咱就这么定了,回家我就告诉我爹娘。

回家我也告诉爹娘,明天咱就出发去找学校。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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