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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诺兰,你们俩刨这么多了?快来吃饭吧。

干爹干娘你们来了?还有几棵刨完了就吃。

你这俩孩子真能干,一天的活,一个上午就干完了,得累不轻吧?娘给你俩盛上绿豆汤,快歇会儿喝口汤。

爹娘大老远把饭挑来,你们先歇会儿我俩马上过来。

啊,是大包子?云舒快来吃饭,咱俩今天有口福了。

好的,诺兰你先吃,我把地头上的往里抱一下,收拾好了我就来吃。

兰儿,尝尝干娘做的鸡蛋汤,是专门用你最喜欢的紫苏叶做的。

干娘你真好,一直都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

爹说诺兰,你干娘也给你做了绿豆花,一会盛一碗尝尝哈。

嗯我一会喝上一大碗。干爹干娘,你们也吃呀。

爹娘说我们在家吃饱喝足了才来的,你就放心的吃,多吃点。

嗯,好。

呀,是娘最拿手的烟台大包子,我最喜欢的,爹娘你们也吃。

我和你爹吃过了,你俩多吃点,舒儿,这儿有鸡蛋汤和绿豆花,我给你盛上了。

云舒咬了一大口,把小嘴撑的满满的,两腮鼓鼓的。呀,瞪着铮亮的大眼睛,惊喜不已,脸上笑的像花儿一样。诺兰诺兰,大包子是咱和小柔仨最爱吃的馅?你看,海米个头这么大呀?包子小了就装不下“它”了,海米韭菜加茄瓜,咱们吃了发发发。嘿嘿嘿……

云舒吃个包子都能吃出诗的味道,诺兰我更喜欢你了。

那是必须的,因为我遗传了娘的诗意基因么!俩人嘻嘻嘻笑了。

下午我和你爹在这儿把花生摘下来,这样往家推的时候会轻松很多。

嗯,还是干娘聪明,嘻嘻嘻……

娘,一会儿我把花生抱到一起,垛起个挡阳光的墙,你不能被太阳一直晒着的,你坐在那里就不用来回的挪动了。

哦好啊,还是我闺女想的周到。

干娘我吃饱了。

兰儿,吃饱了先休息一会儿哈。

诺兰再吃点,下午咱还得去虎头山干活呢!

再吃就弯不下腰了,嘿嘿嘿,干娘做的饭就是好吃。嘿嘿……云舒你慢慢吃,我去收拾花生给干娘抱到跟前哈。

好,吃完了我和你一起干。(云舒吃饭后,把碗简单的冲洗一下,收起来装进布袋,还给爹娘留下几个大包子,包括好了挂在车子上,把装有鸡蛋汤的泥罐子盖上盖子,把绿豆花的壶嘴封闭好,阻挡小虫子爬进去。一起提到车子上放好)。

娘,还有几个大包子,鸡蛋汤,绿豆花没吃完,我挂在推车上了,一会饿了,你记得和爹爹吃了,不然天热,到晚上回家就酸了,浪费了多可惜呀?娘,你一定记得把“它”们都吃了哈。

舒儿娘知道了,好好好都吃了。

云舒和诺兰七手八脚一会就把整块地里的花生,集中在靠路边放车子的地方,垛起了高高的一大垛。诺兰云舒俩人高兴的,跑到最顶端背起唐诗来。

云舒赋:西上太白山,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愿乘冷风去,直上浮云间。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诺兰赋:店山东南五老峰,青山削去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揽月,吾将此地巢云松。

娘说这么好的花生山,你俩就在这儿筑巢修仙吧,今晚娘也在这里陪你俩不回家了。

(三个人哈哈哈哈大笑不止……)

离生产队出工时间还一个多小时呢?云舒咱俩帮干娘摘会儿花生。

好啊。俩人拿过筐子就干起来。

干娘,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去年给生产队摘花生的事。

快说来听听,让云舒我也长长见识。

嗯好的。干娘你是知道的哈,生产队是按照摘花生的重量给工分的。

嗯是呀,多少年了都没变过。

就是因为如此,去年我和过秤的那个人大吵了一架。

哦,兰儿,是不是他给你称错了?

对,是,我摘了十多天花生,开始我没经验,也没太注意,以为都是一样来着,到了第四天,我就看出端倪了。我和小英,小芹还有小荣,四个人就像咱现在一样,围在一起摘花生,用的筐子都差不多大,四个人拼了命的比赛,看谁摘的多。我和小英是刚下学的学生,小芹和小荣一直参加劳动没上过学,我们四个年龄一般大,每次都是四个人一起背着筐子去过秤,结果每次我和小英的重量一样,她俩的重量一样,并且她俩每次都比我们重好几斤。这次回来我就和小芹互换了筐子,大家摘满了筐子又一起去称秤,结果,小芹的仍然还是原来的重量,比我们又重了好几斤。

呀!这就有问题了。

是的呀,干娘,你干女儿也是不好惹的,当场我就把倒掉的花生,重新装回我自己的筐里,让那个人重新过秤。那个人问你什么意思?我回他,我就是这个意思。刚才你没告诉我的重量是多少斤。那个人气急败坏的哼出一句,你一个刚下学的学生,你还能摘多少?和前面几筐一样重。

兰儿呀,秤在他心里,想说多少就是多少。

云舒说直接拿过秤来自己称,让秤杆子说话。

是呀,当时我就夺过他手里的秤和小英俩抬着称了称,你说怎么样?

娘说:还能怎么样?你的比那个人的还重点。

诺兰一拍手道,娘就是娘,我的比小芹的还重了三斤。

云舒惊讶道,这底打翻上的,你一筐要少六七斤呢?

对呀,一天就少我:一百多斤啊。

气的云舒说你给他讲理,让他给你补回来,都是些什么人呢?

讲理,我和小英两个人,一天少给一百多斤的工分。气的我俩当场就和他打起来了,并且打的还很凶。

对,打就对了,后来给你俩补上了没有?

舒儿呀,他们是不会给她俩补的,那样不就等于变相承认错误了吗?最多给她俩加上最后一筐的重量。

干娘你真是我师呀,打了半下午,就给我俩加上了最后一筐的重量,还说是为了顾全大局给加的。

云舒气的蹭站起来,眼里怒火然烧,咬的牙咯咯的响。无法无天了,下午咱俩砍秧子再遇到这种事,我就给他们拼了。

舒儿这种事情一直都存在,从来都没有消除过,自己先干好自己的,他们若是故意为难,就不能原谅他们。舒儿你是有知识的,你要用智慧博弈他们,切不可硬拼,这些人都像武夫。

娘我知道了,我会讲道理摆事实证明我们就干了那么多。

对,舒儿,就这么做。

爹在远远的地头喊云舒你和诺兰该出工了,不然就晚了。

爹我俩这就去,等生产队收工了,我俩再来推花生回家,你和娘在这里等着我们哈。

哎好,放心吧,我们等你俩回来,快去吧。

云舒诺兰,拿起镰刀向虎头山出发。

到了虎头山脚下的大机井地,云舒看着整片的地瓜像长了班秃一样,一段一段的,断断续续的,一块地方没秧,一块地方有秧的,有地瓜秧的长的也不是很好。

诺兰,这块土地肥沃不?

在这一片来说,算是最好的,云舒你问这个干嘛?

算是最好的地,把地瓜种成这个样子,这不就是浪费土地吗?

是呀,集体的土地,大家都不实际用心去管理,能长成这样就很好了,云舒你想这么多有用么?

诺兰生产队长不管么?他就任由这样糟蹋土地吗?

哎呀云舒,队长能管得了整个队里的人呀?再说了,他也就是为了多挣点工分,又没有报酬,谁愿意得罪人呀?凑合着过的去就行了。

云舒气的嘟噜,怪不得咱们还吃不好,有的人家还吃不饱,从老百姓的嘴里一点点的抠出来的粮食养肥了自己,就不管村民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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