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人去楼空二合一
有风忽过,俱是北风,苍梧峰是为北面十三峰,冬日一来,鸟虫蛇声尽绝,冷杉如铁耸立,人烟稀少下,好似一柄柄剑,一座座坟。
便呼过这里的风,也都时常死寂。
无疑是其境过清,不可久留之地,可于殷听雪而言,寅剑山的日子很是朴素,也极其安稳。
每日不必担心过多的事,要做的工作无非是背书、修炼,闲暇下来可以看书、逗狗,时不时还能跟周真人谈上一两句哈,偶尔被数落一下,一天就过去了,殷听雪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一日不满意的。
但陈易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像是写意的山水画里添上一抹过于浓烈的色彩,殷听雪一下有些不能适应,少女久旷人事,自那回陈易开荤后,她便接着被连要了三日,那人的好色众所周知,便是举止温柔,可殷听雪还是承受不了,少女的身子骨还是过于单薄了,念起书来都发昏的。
无名学堂起着风,殷听雪垂着脸,跟前的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入眼睑,眼皮子打着架,叫她的脸越垂越低。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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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依棠停了一停,眸光微敛。
那场宴席仿佛还历历在目。
“你随我多年,甚是懂事,秘拟懿旨…不,圣旨,至于将士名册,拟一份给本宫便是。”那嗓音平静,仿佛交代一件极为寻常之事。
“继续背吧。”独臂女子没跟她计较,转身便要出学堂。
这样想着,殷听雪勾起嘴,露出稍显狡黠的笑,
安后停住脚步,望着那圆桌,道:“瓷盘杯盏都摆上。”
“就当他死了吧,”安后慢慢道,“这样本宫才多几分怀念。”
素心紧张地吸了口气。
“我…”殷听雪停了停,“不是故意打瞌睡的。”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这一年来,安后的气势愈发威不可胜,朝政之时,百官尽数朝密密麻麻的宽大帘子伏首,太后给人一种亟需仰望的巍峨之感。
殷听雪想起周依棠离去的背影,心底自顾自地咕哝一句,大概是周真人是听进耳里了吧。
“娘娘,南面的邸报送来了,俱是白莲教的事。”
见独臂女子并无多少在乎,像是早已习惯,殷听雪不禁略微琢磨。
她抱着书朝小楼走去,刚走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动静。
素心并未退走,道:“臣还有一事请奏。”
那先年前曾大摆筵席的元春堂,一行人匆匆走过,由女官素心走在最前,双手捧着一封邸报,越过宫墙,到了景仁宫外。
周真人果真在意了。
幽深大殿里,那一国之后高居案前,笼罩在黑暗之中,她随意推开镇纸的红玉貔貅,眼眸中并无喜怒可言。
“说。”
“他到底是第二想我啊。”
而山上的杂役除却良家妇女外,便多为众内门弟子的女性亲属,而周依棠何等身份,给闵鸣安排个杂役管事的活计并不难,不过想来也犯不着亲自安排,而是掌门真人的吩咐。
殷听雪脸更红了,羞得没话说,她只好把书举起来,半遮住脸。
殷听雪想象起周陈二人言听计从的模样,不禁偷笑起来。
周依棠被叫住,回过头,就见那封皮边缘泛黄的《北帝神咒妙经上露出一双大大杏眼,她正半点不眨地瞧着自己。
殷听雪眼前亮了亮,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要送给谁的了……
殷听雪适时道:“他很想你的,第一想你了,第二才是想我,你们为什么总要这么僵着呢,他这么依赖你了,反正到时候,总会顺着你意思来。”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脸,“是…周真人啊。”
定安党忙争朝利,加之大虞承平日久,全然意识不到林党的掩护下,安家多年来扎根禁军,而这些安家人南下剿贼,待功成之时,势必威震朝野,纵景王等人反应过来要节制其权,也为时已晚。
周依棠道:“我知道。”
“那…那我灯上要画朵。”
“是他要得太狠,不是我的错。”
殷听雪眨了眨眼睛,手头经书遮住大半表情。
他们到底太过相似,只消一个对视,便知彼此想要什么,更因此闹得很僵,前世如此,这一世更是如此……从未变过,她也不愿去变。
见周依棠盯着自己,少女把杏眼垂下,几分落寞道:
独臂女子付之一笑,转身便出了学堂,独留殷听雪一人。
周依棠道:“我看你真是狐狸成了精,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一独臂女子跨入学堂,斜眸瞧见。
殷听雪认真想了个比喻:“能从北武当颠到南少林。”
夜色笼罩京城。
独臂女子脚尖猛一落地,险些一个趔趄。
“兵部是景王的人。”
安后长长凝望,半晌后,竟缓缓坐到主座。
安后时时望月,眉宇依旧。
………
元春堂同在内朝后宫,不必起驾,安后走前,素心走后,其后又是几位宫女,一路去往元春堂。
“嗯嗯,是送给我的。”
他从来依赖自己,…是这样么?那时附身于闵宁,从他之口问关乎彼此之事,纵他千百埋怨,可若不依赖,又怎会埋怨?独臂女子心绪敛起,无意便想起那时心乱,竟与他欢好。
她这话其实也不是无的放矢,陈易爱玩的多,床笫之间,偶尔就会刻意喊错自己的名字,什么殷惟郢、祝莪、秦青洛等等都喊,就是不喊对她的名字。
周依棠无言以对,心念不知如何,只觉起伏不定,一缕风吹皱寂静的心湖,涟漪浮起,荡漾开去。
冬日一到,景仁宫便早早燃起地龙,烘得极暖,来往宫墙的宫女们都不着厚衣,只因跑上几趟,便汗湿衣裳。
素心不敢回答。
“没事我就走了。”周依棠再度转身。
“新年将至,今年私宴一事,还需请娘娘观之定夺。”素心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很小心翼翼。
但素心却知道,这半年来,京城禁军多了许多姓安的将领。
殷听雪把脸挤出了书,道:“可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多想你。”
“若无事的话,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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