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生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他们先知没人去说,而她种花先生便要说不算客观?这一点都不公平。”
云素说道:“只有当黑夜真正抵达朔归时,你们与他们开始交汇,才能说得上好坏,才能去说孰是孰非。”
“君子论迹不论心。”
这一点宁春生怎么也想不明白,说道:“我真不懂了先生。”
云素手指尖出现一朵花,问男孩说道:“现在我对它算是坏人吗?”
宁春生想到了他会做什么,迟疑着摇了摇头,少年立即把花折断揉碎,让粉末从手掌飘往地上,又问道:“现在我对于它呢?”
宁春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看着若有所思的男孩,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是到了不通处,云素说道:“太多的事情你短时间无法理会,你先记下,我读过些书,但也不多,说得不一定全对,若你日后觉得不通了,也有些学识了,可以自己扳倒它。”
宁春生记下,看着地上的花粉又问道:“所以先生现在对春生说这些,教我这些,也是在做一些不客观的事?”
“我与你,与她都不一样。”
云素让地上的花粉随风去,省得吸引男孩的目光,说道:“在遇到你之前,在我一无所知的时候,我便已经没得选,而在遇到你之后,救你只能叫做应该。”
他继续说道:“你还没出过大山,也许还以为这地方很大,我这一次去了人仙宫里,在一个叫朔归城的地方,等你到了那里,就会觉得这里很小。”
“怎么个小呢…”
云素想了一下,说道:“朔归的皇帝你知道么?”
“人子皇帝?”宁春生在村里人闲聊时听过那个皇帝,据说那人有八尺高,能吐气吞山河,常常会收走村里的某个东西,想象里,他应该很霸道,像个小山。
“你知道。”
宁春生看向云素的目光里多了些羡慕,他本该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镇子里,永远守着那些花,等大些便去别人家做帮工,再找个媳妇,那会儿应该没多少时间往山上跑了,就这么直到死的那天。
先生又说了。
“我去见了他,在他看来,这地方便是小到连抬头都抬不起来,连呼吸都是不畅的。”
“他以为幽都是困住他的栅栏,都这么以为,然而困住你们的,是那些花。”
“种花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从外面来的,所能挥使的力量会有些限制,就像雨大夫能毁掉那些花一样,她怕着你们长得太快将花毁掉,然后去到那一边把自己杀死,所以就和这方天地说了些话,不让你们长了,生怕你们毁掉花。”
云素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但那边的人,很有可能没有这样的限制,他们也许会长得很高大。”
“这就是你要做的第二个选择。”
“我们给你的不只是保住你性命的解药,还是一个能在这方天地长大的钥匙,对你来说重要的是保住你的性命,所以你可以选择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藏着,直到花彻底枯萎,他们到来。”
他想起那个冷脸的大夫,说道:“雨大夫是个聪明人,若他还活着,并且知道了你还活着,那么他就会开始猜你,猜你是不是变成了我们,然后把对我的心思放在你身上,所以要是你想轻松一些,那么他是必须要消失的。”
“我不选这个。”
宁春生坚定的说道:“外头的是我姐姐,再外面的是村长爷爷,还有一些叔叔伯伯,我不想他们成为粮食。”
对他的选择云素没有什么波动,脑海立即思考更多的事,取下背上的独善,放在桌上说道:“既然你这么选,那就要自己先活下命来,这剑是我从人仙宫里拿来的,叫做独善,送你。”
“我把我自己的剑交给你,你看好了。”
他提起独善,刺出一剑惊鸿。
宁春生非常认真的看了,但他看不明白,这就是一式剑而已,变化的好像只有云素,说道:“出剑的时候,先生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是意。”
云素蹙起眉头,他无法教会他惊鸿意,钟灵意只怕也难,便只能从术中来,碧游塔中学的剑术也有一些,从中找出一个没有多少牵扯的来。
他又提起剑,剑锋起落间,捞起一潭秋水。
收剑之后,宁春生眼里已经全是秋水,自己拿着剑领会去了,他出门去,用了些银钱,和宁夏长买了一些纸笔,将幼时记了许多年烂熟于心的剑式一一画下,又将一些牢牢记在心里的书在纸上默写出来。
宁春生本来拿不动独善,但是用生息便能拿得动独善了,他练了一日的剑,剑尖才有水滴,云素写了整整一日的字,将上好的合适的几篇几卷写了出来。
等到墨迹干了,宁春生拿不动剑了,才去歇着,夜里宁夏长拿着那些文字看,第二日,云素才拿起那些剑式宁春生他看,然后一式一式的教他,说道:“那术记在心里,日后要更用心的去练这些,先后要分好,练好这些再去练术。”
他应该是每一个都记下了,云素又教他一剑百川,一剑观雪,都是些没什么牵连因果的剑术。
第三日,黑压压的乌云到达了村子,他们是从朔归来的,老村长在乌云前,跪着身子正焦头烂额说着什么,人子在他的头顶,他不懂生息也没吃什么好东西,身上的伤没有云素好的那么快,至今还是难以走动,瘫在龙榻上。
少年先生看到对孩童说道:“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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