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找你的时候就摘了。”聂行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看起来不喜欢我戴着它。”
柯昔哑然,他当时觉得既然要分开,对方却还戴着自己的戒指是不是不太好,那是自己亲手做的,如果聂行云最后去找别人了还戴着他的戒指,那实在是太令人难过。
可他们现在都跟之前同居没有什么差别了,柯昔没想到聂行云还将这件事记着。
柯昔嘴巴微微张开,不知道怎么跟聂行云说明,那上面有你的名字,是你的东西。
他太矛盾,因为又在想在一段关系中聂行云是不是太过于奉献自己了,这样说明了以后聂行云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点头同意了。
点头同意以后呢?聂行云在这方面会不会变本加厉?
好在聂行云没有说太多,只是摸摸柯昔的头,说走吧,别考试迟到。
聂行云最近太累,疲惫已经展现在眼底的黑眼圈上,要下车时柯昔问了句。
柯昔:“等会儿就要开始忙了吗?”
聂行云顿了顿,说没有:“刘锦晚上才来。”
柯昔手还放在安全带上:“回去再睡一觉。”
聂行云笑了笑,扶着方向盘侧过身来亲了他一口,在人身上嗅了几分钟才算满意了,嗯了一声,说考完来接你。
柯昔没说话,考试用不了多久,来接他,证明聂行云就没打算睡。
看着柯昔走进校门,聂行云才启动了车,不是柯昔家方向,而是医院——他要再去找一次郑宁。
老实说他最近没有那么浮躁,起码是不用喝太多咖啡因来支撑工作。
但聂行云觉得自己好了,又没好。
他没有以往那么容易烦、睡不着,柯昔在身边一切都好,现在不妙的是,他似乎对柯昔产生了依赖性,虽然不懂怎么治疗,但作为医生,他完全明白躁郁症产生依赖性有多恐怖。
原本只是睡不着,他的感情本来就淡漠,习惯了过段时间也会恢复,可现在他是没有柯昔就睡不着。
郑宁看了他一眼,默默说了句:“风水轮流转啊,也有你担心的时候。”
眼前的聂行云鲜少的有了表情,郑宁想起之前聂行云带着柯昔来的时候,脸上除了从容就只剩从容。
他说:“那不是挺好吗?之前柯昔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柯昔挺依赖你的。”
“他依赖我,但并非与我一样。”聂行云说,“我们分开过一小段时间,我想他现在大概已经变了。”
“而且。”
聂行云倏然 抬起头,盯着郑宁的眼睛像在说明别人的病理,很直白。
“这个世界如果出现太多意外、他的身边如果出现太多人,我可能会把他关起来,直到刚刚把他送去学校考试的时候,我仍然保持这个想法,而柯昔与我正相反。”
他没说柯昔是什么样的相反,郑宁也想得到,柯昔是放人自由那一类的,有着一颗和聂行云完全不一、太慈悲的心。
“所以你想要什么样的解决方法?”
聂行云对自我的想法认知实在太清晰,郑宁自认为用不了一点心理疗法。
“留下他。”
郑宁问。
“还是放走他?”
聂行云对后者的回答是不可能,郑宁回答他说药别停。
时间正正好,聂行云到京大没等几分钟就等到了柯昔。
来时路上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碍事,聂行云趴在方向盘上看人来人往。
柯昔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其他人,聂行云不认识 。
别的人都在笑,似乎安慰着柯昔什么,但是柯昔表情淡漠,只偶尔点头,男生们也不怪他,说话间还要揽肩。
聂行云眉头一跳,降下了车窗。
“柯昔。”
声音不算太大,但足够马路对面的一群人听见了,学生们看到他的脸还微微愣了愣,然后迅速打了声招呼。
只有柯昔是没反应过来的,大概是聂行云喊了太久的阿星,柯昔这两个字从聂行云嘴里吐出来反而显得罕见了。
回过神的柯昔转头跟他们说了什么,过来上了车。
“在聊什么?”聂行云问道。
柯昔看看窗外:“你说他们?”
聂行云:“嗯。”
点完头觉得不够,还补充了句:“我不认识他们。”
聂行云点头,柯昔的表情有些犹豫,但只是一瞬间,他边说边扣上了安全带。
“汪轼的受害者们,考完试碰上了我,跟我说汪轼好像没出国,特地来让我注意点。”
“没出国?”聂行云微微蹙眉。
当时只顾着把事情解决,汪父进去坐大牢以后聂行云就没怎么注意过了,不过他知道汪父留了一笔钱,给母子俩飞出国用的。
柯昔的话正好接在这个点上:“嗯,说是之前想用他爸留下来的钱把他爸捞出来,不过钱打水漂了,人也没捞着,搁浅了。”
这聂行云就知道那几个男生为什么会提醒柯昔了,穷途末路,汪轼那小子脑回路还不正常,没事的时候就一堆烂摊子,现在只会更甚,落魄的人什么都敢做。
“知道了。”
最终聂行云只说了这几个字。
但是柯昔想,这人知道什么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想做什么?不会又安排人偷偷跟着我吧?”
他看着聂行云问。
看来柯昔真的很不喜欢这样,虽然上次知道他在聂家庄园,是为了他的安全,但他看起来不知好歹,有了极其不好的印象。
聂行云叹了口气,然后又一次妥协。
“不做什么,”他问,“考试还有几天?”
问完又觉得多余。
“算了。”他说,“这几天考试我都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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