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昔被一句话晃得出神,桑晴来接聂尘尘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好的。
“小柯怎么了?脸那么红。”桑晴不知怎的还把目光放在了柯昔身上。
柯昔没想到安安静静站着还有自己的事,还没想好借口。
“喝了点酒。”聂行云先他一步道。
哦对,他喝酒了,怎么脑子变得这么笨,这点理由都找不到。
聂行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桑晴自然是信了,看柯昔大晚上的还穿着短裤,又嘱咐道:“最近换季天气变化大,行云你要注意点照顾小柯。”
“嗯。”聂行云抬手挥了下,“知道了,回去吧。”
桑晴于是碎碎念聂行云无情,活该追不到人,转头还是对着柯昔笑眯眯的,说下次再带着尘尘过来玩。
车一溜烟儿开出去只剩车尾气,柯昔还是呆呆地,大脑在缓冲着信息:“桑晴姐怎么……”
知道什么的样子?
没说完,聂行云已经意会到他的意思:“去海洋馆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约你,跟她说了两句。”
聂行云想起来海洋馆里吻不到的人就莫名有些烦躁:“就是她提议让我带着尘尘去的,像个麻烦精。”
没什么好隐瞒的,桑晴提出去海洋馆,问他要和谁去,他就说了是和柯昔。
桑晴静了几秒后哇哦了一声,挂电话之前还丢了句:行云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这样的是怎样的?聂行云仔细想了想柯昔是怎么养的。
漂亮的,温顺的,乖张的,还是固执的?柯昔都有,可是这些别人就没有吗?
聂行云想,他就是喜欢柯昔而已。
柯昔没想过聂行云嘴里还能说出“麻烦精”这样的话,感觉自己的瞳孔都放大了一瞬间,随后笑出声来。
他喝多了,不再像平时那样收着,笑得露出了牙,眉眼弯着,他本就长得好,没有掩饰的表情明媚至极,聂行云觉得自己十八岁时如果能看到阳光,大概就是这样的。
他不喜欢假设,譬如“如果”这样的词,带着不确定性,未知越多,危险越多。
因为他坚信自己做过的选择不会变更,但是现在他想,如果相遇的时间点更为早些,那或许带在身边的就不是秦媛,他也或许真的会谈一场恋爱。
十七八岁的时候,聂行云还没有这么铁石心肠。
聂行云不说话,柯昔很快就不笑了,问他在想什么。
聂行云对自己的想法也有些讶异,过后又觉得无语,微微笑说:“在异想天开。”
这让他把自己搞得很里外不是人。
他十八岁的时候,柯昔才多大?
屋里刘名还在沙发上打呼,聂行云收拾了垃圾,要出门去扔。
他身上一身清净,跟现在一身酒味的柯昔完全相反。
他盯着柯昔的嘴唇,最后吻还是落在了脸颊,很轻,好像怕柯昔会抗拒:“去洗澡吧,回来我给你弄蜂蜜水。”
柯昔嘴巴微张,回想了自己家里的所有物:“可家里没有蜂蜜。”
喝了酒的柯昔反射弧很长,听不出来聂行云的话是真是假,但他也不是笨得听不懂,只是反应的时间实在太长了,直白的说话他就会很快地理解。
聂行云伸手弹了一下柯昔的脑瓜子:“我在找借口。”
他说:“刘名还在这里,你要我现在对你上下其手吗?”
果然,这样不拐弯的话,柯昔一下就听明白了,从脖子到耳朵,整个人变得粉红粉红的,断断续续地跟他说快去吧,扭头逃进房间里了。
柯昔不明白,聂行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上下其手这种话,还是我要和你睡在一起这种话,哪种安在聂行云身上都相当奇怪!
自己做了什么吗?到底是什么打开了聂行云奇怪的机关?
头晕眼花,柯昔没敢洗太久的澡,出来的时候聂行云却也已经回来了,人在厨房里,当真在调蜂蜜水。
即便清醒了些,柯昔还是思考了两秒:“不是没有蜂蜜吗?”
“24小时超市买了一罐,”聂行云将手里的蜂蜜水递给他,“很幸运的最后一罐。”
“能再挑一杯吗?”柯昔指了指外面沙发,“给刘名。”
省得明天又要嚷嚷自己没管他。
聂行云照做了,柯昔喝了自己的,将给刘名的放在了茶几上,这人有意识了自己看到会喝。
聂行云跟在柯昔身后,凑得很近,柯昔一下就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
他下意识地问出口:“又去抽烟了?”
聂行云隔了两秒回答:“嗯,只抽了一根,冷静一下。”
他说:“你不喜欢我就不抽了。”
他不算有烟瘾,克制力也不错。
“我要戒掉吗?”
柯昔哪里想到聂行云会这么说,他就是闻到了,就问了一嘴,酒精上脑的时候,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何况他自己都没戒呢?
“不用。”他说,“想抽就抽,我就是随口一说,管不了这些。”
他领着聂行云进了房间,给聂行云找换洗的衣服。
“你可以管。”
几个字让柯昔找衣服的手迟疑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聂行云也没再说,柯昔才放心地继续了。
耳根子发烫。
柯昔给聂行云找了自己买大了的衣服充当睡衣,一件江眠辛都可以穿的长T和裤子。
聂行云拿着柯昔的衣服,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也不知道在面面相觑什么。
聂行云:“没有内裤?”
柯昔家里一般不留人,家里自然不留这东西,他的脑袋又开始缓慢思考。
半分钟后,他将三个字说得掷地有声:“挂空吧!”
反正他的裤子足够宽松,只要不激动,肯定看不出来。
聂行云看着他笑笑,没说什么,等他进了卫生间,柯昔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挂空?
柯昔呆坐在床边,觉得自己又疯了,真是有够敢说的。
聂行云洗得很快,出来的时候还挺意外柯昔居然醒着。
“怎么不睡?”
他走向柯昔,身上的烟味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柯昔沐浴露的味道。
上一次聂行云住下时已经太晚,带着柯昔直接就睡下了,身上带着的是自己的味道。
这次不一样,柯昔莫名地觉得聂行云身上沾满了他的气味,满足了他莫名涨出的占有欲。
“发呆,想事情。”柯昔回答说。
聂行云:“想什么?”
柯昔眨眼:“想我的沐浴露很好闻。”
聂行云俯下身,凑在他脖子侧边嗅了嗅:“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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