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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起来,柯昔活到现在真的没有几件幸运的事。

苦难见多,所有的甜头在这面前都会变得渺小,即便聂行云说我们都是幸运的,柯昔也无法感知到自己是否在幸运着。

“聂行云,尘尘真的在你家寄养了猫吗?”

有天吃饭的时候,柯昔忽然想起,便这么问了。

聂行云几乎住在了柯昔家,一有时间就往柯昔这儿跑,此时正躺在沙发上跟春卷玩。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偶尔拥抱偶尔接吻,聂行云主动,柯昔不会拒绝。

“没有。”聂行云摸着猫的手一顿,还是没有撒谎,“那时候骗你的。”

他的声音惯有磁性,每次认真讲话的时候都像在讲故事,柯昔熬夜严重,听着总感觉眼皮子耷拉着。

“觉得手上有点什么,你就总会跟我有联系。”

柯昔听着不太舒服,这好像就是确定了他的行事走向,按照聂行云给的路线最终回到人的身边。

有时候聂行云和柯昔会过分相像,不喜欢倍受控制的感觉,聂行云把他撞了他都没生气,但却莫名因为这句话感到不适。

聂行云没有说谎,柯昔忽然觉得自己难伺候,心想这还不如说谎。

他下意识的不再问了,也同聂行云说再多,情绪起伏不定,他看不到聂行云在他沉默后的慌乱。

和刘名跑出来后的柯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好友吐槽,好友感觉嘴角抽搐:“你这不就是恋爱脑吗?”

柯昔一愣,从来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结果。

他下意识地否认说不是,没有人喜欢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一举一动都被猜透,下一步往左还是往右,都被提前安排了结果。

刘名评价:“恋爱中的人才会患得患失。”

柯昔后知后觉,他和聂行云到现在也不是恋爱关系。

“虽然吧,我最近真的不是很喜欢他,但是你出来跟他报备了吗?”等不到柯昔回答,刘名又发文道。

“我要出门,为什么跟他报备?”

“我也不是很想这么说,但是柯昔,我越来越发觉聂老师是个危险的男人。”刘名停下脚步,抓住他的肩膀一一扭,两个人面向了马路对面,“跟了我们起码五分钟了,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的?”

柯昔看着聂行云站在马路对面,但没有躲避两个人的目光,似乎就在等着柯昔过去。

刘名只觉得他俩在暗送秋波,受不了,拍拍柯昔的肩膀说自己先走了,下次沟通过再来找他玩。

柯昔和刘名有一样的问题,聂行云是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的?

让人跟着他了,还是在他手机里动了什么手脚?

柯昔不喜欢这样,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于是他扭头就走,想要聂行云意识到这样可不是凡人善举,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始了传说中的“闹脾气”。

聂行云看他要走,立马抬脚要穿越马路,一阵喇叭声此起彼伏听得他心惊肉跳。

他的表情不太好看,但还是等着聂行云走到他面前来。

不等聂行云开口,他就开口骂了:“你想死是不是啊聂行云?”

聂行云也没有被骂的恼怒,看柯昔跟他说话了,笑得还挺开心。

“真有病。”柯昔一言难尽地说。

聂行云:“嗯。”

柯昔有些怀疑这具身体是不是换了魂儿:“你还承认?”

聂行云不以为然似的态度莫名就将他点燃了,跟个毛球似的。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总是做这么危险的事?上上次喝酒进医院,上次自己没进去把我送进去了,这次哔哔叭叭的一大把车开起来不长眼的你直接穿过来,下次你要怎么死啊?想好了吗?”

柯昔前前后后地冷静与爆发太突然,但他这么说反话聂行云也觉得无伤大雅,甚至觉得……那些哔哔叭叭的用词,从柯昔嘴里说出来有种另类的可爱。

“想好了。”

聂行云语不惊人死不休,柯昔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但聂行云轻轻地抱住他,不在意来往路人与所有的喧闹,似乎只要柯昔身上的躁意静下。

“要死在你身上。”

果不其然,柯昔的大脑感觉“嘭”的一声后全世界都安静了,聂行云简直是死性不改,可他忽然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讨口。

这话说得像情话,但柯昔知道聂行云不会说情话,他说,就证明他这么想,最起码是想过。

人来人往那么多,柯昔一度觉得他们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聂行云跟着柯昔走了很长的路,他们放弃了车,最后柯昔腿上的伤隐隐作痛不太能走,聂行云蹲在地上将人背起来了。

他以为柯昔仍要不说话的。

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句忽然惹了柯昔的不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柯昔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柯昔趴在他的肩膀上看月亮,聂行云小心翼翼地,柯昔知道他在避开自己腿伤的地方。

他不说,但是柯昔知道。

聂行云做的永远比说的多,柯昔觉得自己有时候也不够聪明,聂行云慢慢吞吞不知对错,而他原来也有无理取闹的时候。

“聂行云,你自己远比我要重要。”他趴在聂行云地身上,忽然教导对方,“没有人会比自己更重要,我也不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柯昔想,自己应当表达得很清楚。

但他不知道聂行云会怎么想,听小了自己六岁的小屁孩教导人生。

“我知道。”聂行云感受着柯昔靠在他背上的胸腔共鸣,像在汲取一些安定感。

“但那是我愿意的,如果可以,那对我来说是很好的事情。”他说,“往前一点是我不在意不懂得,但我穿过马路去找你,只是有些着急,你好几天没和我说过话了阿星,你之前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柯昔哑然。

好一会儿,柯昔慢吞吞地开口:“你觉得我会跑?”

刘名不久前才跟他说过,恋爱中的人才会患得患失。

这四个字跟聂行云完全沾不上边,即便聂行云说得再多,柯昔都不认为对方会害怕失去谁。

“也不是。”聂行云说,“我潜意识知道你不会,但理智之余又觉得害怕,忍不住确认。”

聂行云偏了偏头:“还生气吗?”

柯昔不吭声,头埋在聂行云的后颈不知道到在想什么。

他对聂行云生不起气来,哪次不是自己开始自己结束的?三两回合就会心软。

“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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