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因为裴宁禄的信夹在陈惠锦和虞枝身边,索性投身于开拓事业,也省得被后院琐事缠身,烦心。
但再冷静的人,动了心也是多了软肋。
裴令嵇就算再冷面冷心,虞枝到底是他的结发妻子。
尤其对奶奶还那样尽心尽力,说是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况且虞枝还受了伤,一想到那素白色的皓腕,缠满纱布的白皙小腿,以及那晚高热,不断从脸颊滑落的泪珠。
一颗一颗,都像砸在裴令嵇心上。
又烫又疼,又酸又涩。
他从不知道,原来小小一颗心,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细微且令人难忘的感觉。
可没想到,他风尘仆仆赶回来,见自己心心念念记挂的人,却听见扫院子的丫鬟窃窃私语:“少爷最近总也不回来,夫人又请了林大夫上门,是不是……”
“别瞎说,干你的活儿去!”另一个丫头做了“噤声”的手势。
他瞥了一眼说话的那两个丫头,只觉得都很眼生。
不过他向来对院子的事情不太留心,更何况光是他们院子里,洒扫,内室,梳妆,近身,膳食……林林总总,不少于三四十人伺候。
都是正值芳龄的少女,如果裴令嵇愿意,可以随意收了房。
只不过裴令嵇没这个心思,故平时跟丫头们都很疏远。
毕竟他能保证自己没有花花肠子,但可不知道别人是不是都心思干净。
虞枝冰冷的态度更让他心中不舒服。
两人争执间,林奕秋被人领着进来了。
一看见夫妻两人闹红了脸,林奕秋反而淡然一笑,说道:“罪过罪过,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林某今日唐突了,还请裴大少爷,大少奶奶勿怪。”
这句话点明了两人的关系,反而不知为什么取悦了裴令嵇。
大概是有外人在,裴令嵇也收敛了性子,推着虞枝进了内室。
虞枝不知怎的,刚在外面还通体舒畅一进来便觉得浑身发软疲累。
“绿袖,把香熄了。”虞枝环视一周,还是觉得那袅袅升腾的烟气惹人生厌。于是喊了绿袖进来,接着又吩咐她去准备茶水点心。
就连裴令嵇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心中越发气结了。
林奕秋看着虞枝给自己把了把脉,又听她说了自己的想法,接着查看了她的伤势以及日常的吃穿用度,最后检查了她的脉象。
“奇怪了……”林奕秋嘟囔着,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怎么了?”看这情形,似乎真有什么不对,裴令嵇和虞枝都有些焦灼。
林奕秋笑得有几分羞愧,脸上是少见的疑惑。
“这脉象,的确是有中毒迹象,可我查了一圈,都没找到毒是如何进入体内的。”
“中毒?”裴令嵇一听便紧张起来,心中那点醋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怎么会中毒呢?”他急吼吼地追问,在气定神闲的虞枝和垂眸思索的林奕秋面前,的确是显得不够稳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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