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清走出,看到湘琴已经过了跳岩,站在了河柳树下。志清到了河边,唤声湘琴 ,她蹲下,没有答应。志清来到她身边时,湘琴在低声啜泣。志清将她扶起,看着湘琴脸上滚落的泪,便朝那泪吻去。湘琴十分惊讶地推开他道:
“田志清,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是我的姐夫!我的姐夫!”
“我心里想了三十年的女人,怎么能让我见到她的眼泪?”
志清对湘琴的呵斥,倒是心疼。他牵湘琴去石凳那里,湘琴不去,她再蹲下说:
“本来我是你故事里的主人,却成了听故事的人。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在龙顺礼身边,我不知道哭是什么意思,到现在才发现,我的悲喜全在你这里,你在我这里从来没有离开。田志清,我理不清楚这些。无论和谁,你应该有你的幸福,可是,我为什么心里很乱很烦躁?”
“和你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要把故事听完。”
“结婚证都拿到了手里,还有什么解释的?”
“那好,我的话不起作用,站在碾坊这里,把我们在长沙的日子告诉你。”
志清靠在河柳树上,接着湘蓉的内容回忆起来:
湘蓉回到屋里,拿着两人的结婚证,她还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志清。她给志清递上水杯,志清解释道:
“不要那样看我,这事给平常一样 ,它不奇怪。是我们的心里把结婚这事看的神圣。你们是郑洋的家人,今后 我要负责 你们的生活,只这么一个意思 。湘蓉,你忘了,你曾经是一位 执行特殊任务的工作者,我意思与你做名誉上的夫妻,才能堵他人的嘴。”
湘蓉看着志清起身,他从房里拿出了手帕,双手捧着说:“还有她,你是湘琴的姐姐,让你们在我身边,保护你们,哪天见到湘琴,也让她为我感动一回。”
说着,志清举起手帕,对湘蓉扬起,湘蓉走近,拿手帕在手里说:
“志清,你对湘琴做到了一往情深,至死不渝。”
志清将手帕拿回到自己的手里瞧着,骄傲地瞟了一眼湘蓉,走去了房里。
湘蓉坐在火盆边,想着她的心思:妹妹在志清的心里,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我,现在成了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我接受志清的安排,我们之间亲密的友情,转为恩情。志清的决定,从心底服了他,他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是,斯文人勇敢地潇洒起来时,让人刮目相看。院校里,对他这人,大家心里有着与我一样的钦佩。郑洋,有这样一位战友与同窗好友,要用兄弟这样称呼了。
田志清从房里出来,没有直接去火盆边,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湘蓉不由地对他的背影望去。
得知田志清和杨湘蓉拿到了结婚证,这样,对志清的议论从背后走向了公开。有人说;田志清挑来挑去,最后和一个寡妇结婚,还带有两个孩子。同情他的说;年纪过了,得成家还是成家的好,有个伴相互照顾,
孙正国与田志清在院校里散步时,他清楚了田志清与湘蓉结婚的真正意思。志清说:
“校长,我的实情,你要替我保密,别人怎么说,让他去说。”孙正国很是感动地看着他说:
“你;郑洋,杨湘蓉,你们的从前我是知情的。你和杨湘蓉领了结婚证,我佩服你的聪明和胆识。你敢做的事,我一回也做不到。”
志清笑着对他看了一眼。他俩还站在那儿。
田志清不再顾虑别人的口舌,湘蓉出门做生意,他上街买菜做家务。星期天,陪湘蓉在街上卖冰棒。到了冬天,在街上卖葵花、花生。湘蓉回家晚了,志清去街上接她。
杨湘蓉见到田志清真正一个丈夫的作为,在照顾自己和两个孩子。胆大有谋的她,变得温柔、顺从,有时背着志清竟感动地掉下泪来。想着自己从离开常古城,到长沙以来,都是自己的事自己做。和郑洋结婚后,家里的事,自己全担着。突然,得了志清揽了家务,还如此地照顾自己,感觉自己有了一个妇人该有的满足和幸福。在心里领受着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好。
杨湘蓉在走回的路上,对身边有了个田志清,她的心里有着许多的想法:志清,他是拿出自己的良心,在做别人的丈夫。格外细致、周到。可是,他不属于任何人;小妹的丈夫是龙顺礼,志清却将他的心全留给了湘琴,那是停留在人心里永远的喜爱。湘琴,她怎么知道?她是不知道的。
杨湘蓉这阵坐在火盆边发呆,志清从厨房出来,注意到她时不时的在抹着眼睛,走来站在旁边说:
“怎么了,不会是想心思想到郑洋,又哭了?”湘蓉没有看他,勉强地笑道:
“人;有想哭的时候,这阵,想哭一哭,我只是一个普通妇人的心,想知道明天的许多事。还有,怎么我坐在了你这里,和你一家人地过着。从前是不会想到有这一天的。”志清在火盆边坐下说:
“有许多事,在到来之前,是不知道的。你,是一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人,你这样的女性,是不知道眼泪是怎么流的,做事都是一个‘拼’字,现在,到了这个时候,想哭一哭,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不想在我面前哭 ,是嘛?”
“志清,人到了这一步,感觉这眼泪是有点咸。”
湘蓉摆着头 ,没有看志清 。
田志清恪守着自己的承诺,湘蓉的房间,没迈过一步。那张结婚证,仅是她和志清这种关系的保护卡。
郑海光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长成了翩翩少年。从前的一些话,他朦胧不懂,现在,长有郑洋那般高大了。
这天,海光在房里做作业,听到志清在告诉母亲,说去单位开会。一会儿,海光来了母亲的房里,看到 母亲在抹桌椅、窗台,海光问道:
“妈,我想问你,以前不敢问,现在还是想问,”
“想问什么?是你爸吗?你爸,他人长得帅;他幽默有趣,每天都有笑话讲。可惜你爸,在屋里的日子少,他心里也有着愧疚,像欠了我和你们许多似的。从不让我生过气,别看你爸在人前耿直钢硬,在屋里,我们是他的宝贝。要记住,你有一个非常疼你们的父亲。”
“妈,我记得,我的父亲,同我一样高,长得帅,妈,我没有忘记父亲,没有忘记父亲脖子挂一块 大木板,在游街。他见到我们和田叔叔在一起,他都笑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