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有遇到心人？”
“也不对。”
“总不能是男伴太多、无心成婚吧。”崔霖笑着说。
“呵，”贺楼殊也笑了，“再任由你们胡猜下去，我不知要成什么人了。
告诉你们也无妨。
我曾经也有个心人。他是蝶堡的领袖化真王的三达赤——就是排行第三的儿子，化真羽。他虽然武艺平平，却温柔而理智、善良又机敏，如今是蝶堡的大辅宰。
我和他起初只有一面之缘，却也倾盖如故，很早就定下了婚约。
在我成为北龙堡的领袖——成为贺楼王的第一年冬至，我就邀请他去北龙宫住了几日。那本该是我一生中乐的时光。我们夜以继日地寻欢作乐，永远有新的灵感，永远不会疲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我们的怀抱里。
我沉浸在无边际、无休止的幸福欢愉之中，完全忽视了周遭的一切——到最后我才知道，有个侍女居然连续几天都在偷窥我们，甚至在最后一晚偷走了我们的衣服，逃走后还不忘散布流言、污蔑诋毁。若不是父亲及时帮我善后，一旦遭到族老们弹劾、我今天也无法站在这里了。三达赤也因为放浪失仪被化真王关了一百天的禁闭，我和他的婚约更是因此不了了之。”
“原来\/这也……”众人都尴尬无语。
“在幽燕，放浪失仪的罪过也很大吗？”风玹好奇地问。
“身为一方领袖，家法自然严格。”王霓解释说。
“煮熟的大雁，就这么飞走了。”贺楼殊满脸失望，“后来就没再遇合适的人选了。”
“只是被偷了件衣服，至于吗？”崔霖还是不太理解。
“我们那些天、唔……我们的便服和小衣、全部被偷走了，三达赤最后只能光身穿着我的吉服回到蝶堡。”
“这也太羞耻了。”众人都尴尬得脚趾抠地。“不能临时买件衣服吗？”
“本就起了流言，万一再被人捕风捉影，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趁夜逃走才是策。”
“真是……令人唏嘘。”
“尔后就在去年，有个从太泽乡就跟着我的小监官，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敢亵渎我换下的月事布。事情败露之后，又牵扯出了私藏龙秽、亵渎君威等事。众口铄金，我又初来乍到、根基尚浅，实在无法保他，只能依律腰斩……他从七岁就开始跟我，二十多年了……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我也自以为完全了解他的为人……名分、我们是主仆，可我却一直把他当成我的亲弟弟。他若果真对我有意，直言相告又有何妨。我对那种事从来不拘一格。可他却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
自那以后，我就不允许任何人进内房侍候了，私用衣物也都是亲自洗濯，或者焚烧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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