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深以为然。
他是没有可能和世家大族走到一起的,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想要实现目标,就要先让追随者付出巨大的牺牲。
到目前为止,除了两位结义兄弟,也就只有孙乾简雍和糜竺糜芳毫不在意,天下世家大族地方豪强是不会投资他的,代价太大。
“只有自己培养的,才是我们自己拥有的,代价再大也要去做。否则,今日依附于这个,明日投奔那个,我们始终无法有自己的,呃,根据地。”刘备喜眉梢,他只觉这小先生的思想,和他的心思、行动竟那么匹配,似乎天注定一般。
于是,刘备拔出自己的双股剑,双手捧着送到阎子陵面前,期待道:“备身无长物,这一对双股剑,是跟随我南征北战的信物。我愿意将所有都托付给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推辞,自此之后,备无计不从。”
阎子陵垂手跪坐,睁睛问道:“纵然会折损玄德公的权威,纵然将来会限制玄德公子孙后代的权力?”
“备岂能不知道理?强秦覆灭了,前汉中断了,后汉至今也成了诸侯的玩物,”刘备决然道,“何况,先生在试图寻找一条大道,备岂能瞻前顾后,连前进的勇气也没有了?”
阎子陵便推回双股剑,笑道:“若如此,在下何须什么信物。”
刘备喜极而落泪,再三道:“苍天之垂怜,备不敢不喜不自胜,我当沐浴斋戒三日,跪谢黄天厚土。”
“何必耗费力气,心中有高天厚土,自然是满目青山。”阎子陵劝道,“二位夫人处,玄德公还要多陪伴。家和万事兴!”
刘备赧然。
而后说起路的经历。
原来他一路南下,正遇到孙乾北,得知古城之事。到古城的时候,又赶张飞从沙洲粮仓归来,再得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如今,先生总揽大局,文有孙乾简雍以及刘琰,武有二位贤弟和子龙叔至,立足古城一年足够了。何况,高顺将军才能卓著,陈公台智谋百出,若得田元浩,备高枕无忧也!”刘备兴奋道。
“粮食才是重点,此外关平,糜竺,薛永,也有偏将才能,玄德公应当多加重视。另外,要建立严密的军事权力体系,中层军官,基层军官和百战老卒才是我们的实力稳固的根本,要想办法培养。”阎子陵想想都为刘备犯愁。
他的基础太差,要补的课太多了。
刘备却充满希望。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尚且立志高远。
如今,麾下人才济济,他还害怕什么?
两人又谈起袁绍。
刘备也认为,袁绍必然落败。
“此公不能说才能浅薄,他是有很大的才能的,只是利益选择,使他必然放弃大方向的正确的意见。”刘备说道。
战前,为收走田元浩的兵权,袁绍放弃了田元浩的正确意见,急切派遣颜良南下,可惜颜良麾下大部分都是田元浩的部曲,将令不畅,白马之战中颜良遂有兵败。
到了第二次更离谱,袁绍为了夺取沮授的兵权,将沮授的正确意见又弃如敝履。
“但这一次不全都是袁绍的过错,沮授认为应该和曹操相持,然而袁绍麾下支持他扩大地盘的世家大族该怎么安抚,沮授拿不出正确意见。”刘备公平点评道。
不错,这才是袁绍最大的问题。
他不能再战争兼并外,找到做大利益链的办法,自然也就无法将自己的麾下拧成一股绳,攥紧拳头尽全力去打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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