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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孟浩然是个四十岁的人了。

王震当时听到这个故事就觉得,孟浩然确实是太矫情了,屁大的事在皇帝面前发牢骚,退一步说就算有牢骚,也别当着唐玄宗讲出来呀。

诗是好诗,也得看环境气氛如何再吟。

李白醉眼朦胧,突然间生出了几分忧郁之色:“小友,不如今后跟李某一起游山玩水,享乐人间吧?”

王震摇了摇头,想到长安的李林甫,沉吟道:“李兄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我身世复杂,纵然天下之大,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李白面有讶色,两人喝了一整日的酒,都没有彼此交换双方的身世跟来历,皱眉道:“我本不该问,任谁都有各自的难处,你若有难言之隐,那就算了。”

王震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当即将自己是王忠嗣儿子的事给说了,并且李林甫还在伺机准备除掉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到长安投奔太子跟自家的姐夫。

李白登时脸色肃然:“原来小友是王将军的儿子,怪不得有如此见识。哎——你的遭遇,李某深表同情。”

不得不说,人其实就是一种比惨的动物,当你生活不如意之际,听到比自己过得更惨的人,总会缓解自身的情绪。

李白这一生由于家世的原因,不能通过科举考试为官,只得投干谒诗求官入仕,这种诗的内容一般就跟自荐信般,展现才华及自我的抱负,顺带着还得拍下达官贵人的马屁,这跟他狂放不羁的性格相去甚远。

可以说,李白虽然很渴望当官,志向也高得有点眼高手低了,但有一点原因是,不当官不会死。

王震则就不同了,如今太原王氏失势,李林甫一心要致他于死地,蝼蚁尚且苟且偷生,何况是七尺男儿?

李白叹道:“原来小友背负着如此巨大的血海深仇,言语间竟然不露半分,这样的城府跟心气,非我等人所能及也。希望小友到了长安,能得功名济世,扶邦济危。”

“李兄过誉了,你我是各有各的苦。”

王震心想我就是为了活命而已,血海深仇本质上跟他产生不了任何的情感纽带,只带来了世俗上的关系,毕竟他是一个来自1300年后的现代灵魂,而非王忠嗣的亲儿子。

李白听了他的故事,连喝酒都没了雅致,皱眉道:“你到长安去,万事记得小心,当年我恃才傲物,得罪了不少的达官贵人,若不是圣人赐金放还,恐怕我也很难安全的离开。”

说到这里,幽幽道:“唉——故人凋零,白驹过隙,长安老友大都不在人世,左相被李林甫的逼迫下自尽,子嗣被河间府小吏杖杀,令人不胜感伤。”

王震点了点头,李白口中的“左相”指的是前宰相李适之,《饮中八仙歌》里的酒仙之一,跟李白、贺知章等人齐名。

李白道:“你去了长安,若是有兴趣,可去寻我那平生知己好友,只是不知如今任何职位,至今已有五六年未曾见面。”

王震已猜到是杜甫,笑了笑:“不知是何人?晚辈愿闻其详。”

提到这个好友,李白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我的这位朋友名为杜甫,诗才绝妙,不在你我之下。只可惜怀才不遇,仕途艰辛尤为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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