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擦着汗走进殿内,灵识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青衫少女身上,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只觉很好闻,她都想问问这香粉是在哪买的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眉心一皱,指了指:“我不是说把魔教的人轰走吗?为何放进来了?”
宁蒙知她错认了人,急忙解释道:“早轰走了,魔教派来的是魔教妖女,山门弟子一听说是替魔教教主来向你求亲的,二话不说就把人给轰了。这位是随业王殿下一道来的姑娘,不是魔教的。”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季尧傻眼了,顾渊凝向她求亲?脑子是被小绿踢了吧?
她半天没缓过神来,待反应过来,后悔不已:“早知道是妖女过来,就该把她放进来的,揍一顿再当成人质向魔教勒索一笔也好啊!”
宁蒙有种想把师尊的嘴给堵上的冲动,绑架勒索这种事私底商量说不好吗,干嘛非得当着皇族使者的面说!
季尧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些尴尬。她不得不拿出在九玄宗忽悠人的架势,姿态端庄地坐下了,不再开口,就怕又说错了话。
业王琢磨着季尧方才大约是认错人了,于是介绍道:“季前辈,在下牧承琇,这位是我牧家的小辈,叫牧离,她对阵道很感兴趣,听闻前辈在阵道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便央求我带她一道过来,好瞻仰瞻仰季前辈的风采。”
季尧听他这话,自我介绍的部分一句带过,后面全是在说牧离怎样怎样,她用灵识再度扫过少女——引气一层,嗯,终于有人跟她修为差不多的了。
业王见她双目被血色长绫缚住,打量他人也用的是灵识,下意识看了牧离一眼,迟疑着开了口:“季前辈是眼睛受伤了吗?”
“老毛病了,过几天就要进行治疗,且看到时会不会有效果。”季尧随意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牧离目光低垂,眼底情绪翻涌。
业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道:“我家阿离精通医道,各种疑难杂症手到病除,且她私藏颇丰,世间各种珍贵药材都拿的出,不若让她留在器宗为前辈治眼睛?”
季尧向来警惕,听他的口气就像是路边摊忙赶着给人算命的假半仙似的,一听就不值得相信:“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她留在器宗呢?是不是有所图谋?”
业王突然愁苦地长叹一声,只见他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酝酿了好一阵才道:“我这次来器宗,虽是奉了护国殿下之命来办事,但更多的是存了私心。阿离……”
季尧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从袖袋中掏出一包肉干,边吃边等着他继续讲故事。
“阿离她……是我的私生女啊!”业王说着,红了眼眶。
按照业王的讲述,牧离是他十七年前在外一夜风流的结晶,生母去世后在外孤苦流浪多年才被他找到。业王一生中有七个儿子,但资质都不是很好,寿数有终,早已逝世,经历了多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如今老来得女自然是欢喜得很。
然而业王妃惯来彪悍,把持着整个业王府,对这个私生女很不好,动辄打骂,时常遍体鳞伤,所以业王才想着把她送出京,等修为高了再接回去。
季尧被业王的故事打动了,对牧离也起了怜惜之心,但同情归同情,她依旧保持着理智,哽咽着问:“天下之大,送哪去不行呀,为何又想到来器宗?”
业王抹泪的手顿了顿,似乎没想到季尧会这么问,他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这时沉默许久的牧离主动开口:“有嫡母在,中天境是容不下我了,而东、北两境分别被战天宫和魔教掌控,他们与皇族历来敌对,自然不是好去处。”
声音清冷中带着柔弱,就连宁蒙也忍不住心软。
可季尧还是铁石心肠地追问:“那不是还有西边吗?你为何不去?”
牧离噎了噎:“……西方是禅域,主修佛法的,我无慧根,与禅宗无缘。”
“哦哦,原来这样啊,小姑娘确实不适合出家。”季尧想到了释空大师似乎就是出自禅域,表示理解。
牧离继续道:“嫡母已是道合境的强者,距离化境仅有一线,而南灵境内唯您达到化境,能护我周全。”
业王及时补充:“当然了,我们不会让前辈白出手的,这里是一份礼单,只要前辈答应,这上面的宝物本王立马奉上。”说着,他递上了一张长长的礼单。
季尧懒得看,顺手给了宁蒙。
宁蒙看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着业王不会为了这个宝贝女儿把毕生积蓄献了出来吧?礼单里面的宝物加起来价值都超过一件神器了。
“师尊,答应了吧,人家诚意挺足的。”宁蒙传音给季尧,顺便说了说礼单的大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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