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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光华太子怎么能沉迷这些偏门的东西?

武帝震怒,下令把东宫的所有道士都杀了,砸了炼丹炉。

朝中再一次出现了改立太子的呼声。比起先前在长沙,这一次的呼声极高,朝中有将近一半的大臣每日上奏,请求皇上改立太子。

相比上一次,武帝这回平静多了,虽然没有答应改立太子,却也没有大怒。

显然,太子愚蠢的举动让他失望之极,武帝的心中动摇了。

于是,“太子”与“永安王”这两个词一下子成了大家私底下讨论最多的词了。

阮慕阳虽然身在内宅,但是对外面的风声还是清楚的。

她的心中越来越不安。

绝对不能改立太子,让谢昭继位。

自从上次被张安延气晕倒后,老尚书的身子便不如从前了。他们几个小辈每日轮着去照顾老尚书。

一日,正好轮到阮慕阳与服侍。张安夷回来的晚,老尚书睡着后,她便留下来陪老夫人吃饭。吃好饭准备走的时候遇到了刚刚从宫中回来,来看老尚书的张安夷。

只要不是回来的特别晚,张安夷几乎每日都要来与老尚书请安,看看他的病情,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多么深厚。

得知老尚书已经睡下了,张安夷便不准备打扰了,与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就要跟阮慕阳一起回去。

老夫人看着他们夫妻两人一个温和一个端庄,模样又都生得好,心中不由地感慨了起来,说:“你们成亲也有两年了吧?”

阮慕阳这才意识到,他们成亲都两年了。

正当她心中感慨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包裹住。

看向身旁这个身材高大,随着时间慢慢变得儒雅了起来的男人,阮慕阳心中柔软极了。

老夫人看向张安夷道:“不算还小的安玉,你们兄弟三个中你这个排行老二的成亲最晚,现在你大哥已经有了个女儿,你三弟来年也要做爹,你又落后了。”言下之意便是催他们努力努力,早日怀个孩子。

阮慕阳垂下了眼睛,先前的缱绻去了大半。

朝中改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她大仇未报,前路未知,实在不适合这个时候要孩子。

可是若等以后尘埃落定,他发现了她的真面目,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老夫人只当垂下眼睛的阮慕阳是害羞。

张安夷将她垂着眼睛的样子看在眼中,一双幽深的眼睛被温柔的笑意遮掩了起来,看不清低下的情绪。他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对老夫人说:“是,祖母。”

回去的路上,阮慕阳总是忍不住想起老夫人暗示他们要孩子的事情,心绪低落。

张安夷是何等细致之人?害怕她察觉到端倪,她努力转移着注意力。

“二爷,现在朝中改立太子的呼声还是这么高吗?”

夏夜的月色带着几分清凉。

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张安夷总是穿得那么单薄。清凉的月色照得他面馆如玉,身子挺拔,浑身透着一股清爽,如同穿云院中的青竹一般,让人看着便能解了夏日的燥热。

阮慕阳觉得有些移不开目光。

随着时间的变化,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有魅力。

见他点了点头,她又试探地问:“那么皇上是什么意思?”

“圣心难测。”张安夷道,“不过是有些犹豫了。”

阮慕阳心中更加沉重了。

拥护太子的洛阶迟迟没有动作,再这样下去,太子这边的败势就要定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回了穿云院。

“夫人一路在想什么?”进入房中,将门关上后张安夷问。

阮慕阳吓了一大跳,心中警惕,答道:“在想方才老夫人的话。”

她乍然的慌乱没有逃过张安夷的眼睛,但是他还是因为她这番话勾起了唇,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也被渐渐浮现的笑意这样。他向前一步朝她靠近,语气旖旎地说:“我也是。我在想夫人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孩子。”

说罢,在阮慕阳的惊呼声之中,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向了床榻。

被放在了床榻上,看着他站在床前缓缓解着外衣,阮慕阳红着脸说道:“我们不是昨日昨日才”想起昨晚的情形,她觉得腿酸。

夏日衣衫单薄,一下便脱了。

看着那独属于男子的有力的线条以及自己昨夜在他胸前留下的痕迹,阮慕阳的脸红得发烫,心里又是羞,又是觉得口干舌燥移不开眼。

随后,张安夷便俯下身贴了上来,一边温柔地解着她的腰带,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国丧那一年我忍得辛苦极了,夫人如今不该好好补偿补偿?”说罢,他在她耳边吻了吻,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面对他的吻和床笫之间的情话,阮慕阳从来都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任由他轻咬着她的唇,任由他的到处点火,她的身子立即热了起来。

就当阮慕阳依已然被他撩拨得双眼迷离,泫然欲泣的时候,他将她翻了过来,又吻上了她的后背。

自从之前在泰山行宫缱绻地吻过她的伤口之后,他便格外喜欢她的后背。

从脊柱处蔓延的酥麻之感让阮慕阳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当察觉到他的意图的时候,她慌了起来:“不要”

带着哭腔的声音更像是欲拒还迎。

“夫人会喜欢的。”张安夷的声音低哑极了。说着,他安抚性地在她肩上吻了吻,随后贯穿了她的身体。

从细细地喘息到不能自已地尖叫,阮慕阳被翻来覆去弄了好几回,嗓子都哑了。

后半夜,原本心事重重的阮慕阳被折腾得累得不行,眼睛闭上就睡着了。张安夷则起来让人弄了盆水,极为怜爱地替她清理蔓延至腿上的白浊的痕迹,随后抚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第二日,阮慕阳醒来的时候张安夷已经进宫了。

用过一些粥后,她单独叫来了寒食。

“寒食,你替我去办件事情。”她道,“你替我找个可靠的人去金陵的溧水县找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姓蔡,带着一个孩子。找到他们,你让人将他们护送到京城。”

寒食虽然疑惑阮慕阳为什么忽然要去溧水找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但是什么也没问,便答应了。

看着寒食走后,阮慕阳抿了抿唇,眼中带着坚定和决然。

这是她上一世知道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最后一张底牌了。再往后,她真的只能靠着自己搏了。

上一世,阮慕阳临死的前几天就已经被谢昭彻底软禁了起来。她听给她送饭的丫环说,一个姓蔡的女人带着个男孩找到了永安王府上,说那个孩子是他的孩子。

可是那时候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谢昭玩过的女人不少,甚至厉害到光用看便能看出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子,在外面不小心留下孩子也不为过。

至于那个女人和那个男孩最后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不过以她现在对谢昭的了解,在改立太子的呼声这么高的时候,他一定不允许别人发现这件事,对他造成影响。

原本那个女人要在明年年初才会带着孩子找到永安王府,而她现在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提前,把这件事通过洛阶捅出去。她相信洛阶会把握好这次机会,给谢昭当头一棒。若是运用得好,说不定还能给谢昭与徐厚孙女的结亲带来影响。

这样一来,太子炼丹,永安王行为不检点,虽然不至于将两人再次拉至一个起点,至少那些喊着要改立太子的大臣会安静一段时间。

八月下旬,赵氏派人传来了消息,阮慕阳的姐姐阮暮云有了身孕。

阮慕阳高兴极了,与老夫人说了一声后,与赵氏一同去宋府看望了阮暮云。

九月初,寒食告诉阮慕阳蔡氏母子已经到京城了。

接下来就差个机会把他们母子推到洛阶面前了。

初九那天,阮慕阳约了洛钰还有韩若一同去京郊爬凌日山。

那日,阮慕阳特意提早了一些坐着马车到洛府门口等洛钰。

在等洛钰的时候,她朝马车外看了看,只见一个穿着朴素,却很是美貌的妇人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徘徊在洛府门口。

那个女人便是蔡氏了。

说好坐阮慕阳的马车,听说阮慕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洛钰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正好与蔡氏撞了个正着。两人都险险摔倒。

洛钰性格刁蛮,平日里京城里的人见了她都是要绕道走的,哪里有被撞到过?

站稳了之后,她打量着蔡氏,皱起了眉,声音清脆,气势很大:“哪来的妇人竟敢冲撞本小姐!你在洛府门口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蔡氏脸上带着惶恐。

阮慕阳听到声音,让点翠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从马车上下来了。

她看了眼蔡氏,然后走到洛钰面前问:“洛妹妹怎么了?”

洛钰看着蔡氏冷哼了一声。

蔡氏慌张地说道:“小姐和夫人恕罪。民妇本以为这是永安王府,后来发现是洛府,正准备离开,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小姐。”

阮慕阳看蔡氏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将她扶了起来说:“这里是洛阁老的府上,永安王府不在这里。”

“永安王府?”洛钰挑着眉打量着蔡氏说,“你去永安王府做什么?”

蔡氏欲言又止。

看她这副模样,洛钰怀疑了起来:“你真的是去永安王府的?这般吞吞吐吐莫不是在骗本小姐,小心本小姐让人抓人去见官!”

阮慕阳看向她身旁的孩子。这男孩生得十分可爱,眉目细看与谢昭有几分相像。

“这可是你的孩子?模样生得真好。”她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处?永安王府守卫森严,怕不是这么容易进去的。”

比起洛钰居高临下的样子,阮慕阳显得和气多了。

“真的?”蔡氏忽然有些无助,“那怎么办?”

阮慕阳继续引导:“你可是有什么难处非要见永安王?说出来我们或许可以帮你。”

蔡氏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拉着身旁的男孩说:“这是永安王的孩子。我们母子这次来京城,是想让这孩子认祖归宗。”

“这是永安王的孩子?”洛钰的脸色立即变了,打量着那个男孩有些不敢相信。

阮慕阳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夫人,此时关系重大,你说的可当真?”

以为她们不相信,蔡氏着急地说:“是真的!”

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洛钰看向阮慕阳,将她拉到了一边。她虽然刁蛮,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一个亲王在外面有了个私生子,若是真的,这孩子便是皇孙。

皇室血统怎么能流落在外?

可是若是圣上知道了永安王在外有了私生子,怕是会震怒的。

尤其现在还是敏感时期。

“怎么这种事偏巧让我们这么倒霉遇到了?”洛钰紧皱着眉头说,“阮姐姐,你说怎么办?”

蔡氏母子的出现就是阮慕阳安排的,她自然想好了办法。

“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事关重大,我们两个胡乱做主不好。不如让他们先回去,等你祖父回来你把事情告诉他,等他定夺?”她建议道。

洛钰的眼睛亮了起来:“对!让祖父定夺!”

随后,她看向蔡氏,语气中带着世家小姐才有的威严问:“你们进京之后可将这件事告诉了别人?”

蔡氏摇头:“民妇知晓事情轻重,不敢乱说。”

洛钰与阮慕阳对视了一眼,道:“这事涉及皇家血脉,容不得作假,也容不得你胡乱说。若是碰上了有心人,恐怕你会遭遇不测。这样吧,我先派人送你们回去。待查明了,自然会帮你。”

看着蔡氏点头,阮慕阳心中感慨。

以谢昭的心性,他们母子在那样关键的时候出现,恐怕是凶多吉少。这一世,她将他们母子提前找到,虽然是为的自己,但也希望他们母子能从中搏得一线生机。

若是武帝知道知道这件事,至少这个孩子是可以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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