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别老玩手机,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易冬阳将车停在红灯下,转头看到表情严峻的女儿,随口问,“是不是还在想你表姐那事,哎,宁若也是,闯下这么大的祸最终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对了我可得嘱咐你,一个人在国外千万要处处小心谨慎,做什么决定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千万别随波逐流闯下大祸。”
“我能闯什么祸。”
斐梨将手机熄屏,云淡风轻的抬头看向玻璃窗外,脸上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妈,你想象力也太过分丰富了,我一普通人能闯什么大祸。”
那些一直蛰伏在身体的恐惧突然倾巢而出的瞬间,可笑她只体会到了轻松与解脱。
她想,自己本来就是过错方,错了就大方承认多好,做什么这么矫情呢。
那天,二哥易榕修对她说北隅里新来了一位糕点师,她的甜食成瘾症本也一直没能治好,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跟表哥坐公交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名叫北隅的餐厅。
餐厅上是二十层的酒店,也是易家旗下的一家小酒店,家里禁止她吃甜食,那次她吃的多了些,胃胀的难受,于是哥哥从前台拿了一张房卡告诉她去房间休息一下,他去买药。
她困得头昏眼花,也是第一次去酒店,不知道怎么插卡,于是到了十七楼房卡一照就随手推开了房间门。
她确实一直都活的清醒,但是这种清醒,未免也太累了,太考验一个人的承受力。
我们之间还缺一个孩子。
我们之间缺的永远都不是一个孩子,不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不只是一个孩子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月份的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各种新古典主义的宫殿,不几步就是一家咖啡馆,路上行人匆匆,忙碌的城市里街道两旁种着各样的植物,原以为黑头发棕眼睛的人种在这里会格外少见,却没想到走不了几步就会遇见一位。
那天之后生活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在臧荣山老宅里发生的事情除了当天的所有知情人,并没有另外人知道,易宁若最后被流放国外,而她也提前开始了两年甚至更长的留学之旅。
那之后几天,斐梨终于不堪重负,选了个良辰吉日将父母哄得高兴,然后缓缓扔出这个重磅消息。
易冬阳当时几欲无法呼吸,她脸色大变挣扎着从柔软舒适的沙发里站出来,满屋子寻找扫帚。
指着斐梨的鼻子说:“你反了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商量商量!那个李佑霖是什么人!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指望他能放过你?”
那顿教训,最后都被斐知云拦住没能从这个人手里,送到那个人的身上。
“小梨。”即便如此,他的话里也是充斥着满满失望,递过来的眼神,斐梨都不敢与他对看。
“这件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件事情该怎么解释?其实也很好解释,实话实说而已。
“最开始,我也不知道原因,后来他缠了我好些天,我并不知道原因,直到我遇见易宁若,亲眼目睹了她对李佑霖的态度,我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被这个所谓的真相,震惊的几乎无法呼吸。”
提及这件事易冬阳拧眉,语气却没了那么多的咄咄逼人:“那你当时就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可是那时候易冬阳他们并不在身边,而给予她的反应时间又是那么的短暂,她怕错失机会,于是草草答应。
事到如今再说曾经,可能,应该,不是为时已晚了吗,斐梨攥着拳想,几分钟后抬头说:“事实是,我没有告诉你们,私自隐瞒了这个消息,为了不被易宁若得逞,我答应做李佑霖的一味药,帮他治病,而我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离易宁若远一点,可笑的是,竟连我这唯一的要求,他都没有做到。”
易冬阳几欲昏厥,她握紧了沙发的扶手精明的视线打在斐梨身上:“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我跟他结婚了。”
“你!”
那天晚上,一家子浩浩荡荡去了医院,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晚上斐知云拉着女儿的手,将她拉到医院逃生口,四下无人,左右探望,做贼似的,一脸严肃问:“这次你妈被你气的可不轻,但你还没说突然决定出国是不是跟李佑霖有关?”
这件事情斐梨有些纠结,她不好说不是,也不好说不是,脚步往后退了一步,正正对上斐知云探究的目光,她有些心虚。
斐知云着急说:“哎你担心什么?放心我嘴很严,不会跟你妈说。”
斐梨:“不是这个问题。”
斐知云:“那是什么?”
额,一想到要跟自己的老爹解释这件事,斐梨就觉得脑壳嗡嗡地疼,但一想到不跟自己的阶级队友打好报告,可能八成留学这事就得泡汤。
“事情是这样的。”斐梨往后退了一步倚在门上,随意找了个重心小心斟酌字句:“大约四个月前,李佑霖喝醉了被送回家,他有些撒酒疯。”
“先等等。”斐知云问:“你们住在一起?”
斐梨:“我们领证了啊。”
结婚了领证了没毛病,斐知云伸手放在眉骨上强忍着自己白菜被猪拱的想法:“你接着说。”
斐梨话锋一转,心虚说:“没了。”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如果要一直留在他身边,他那么优秀,我也得很优秀才行。”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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