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管事多虑了,你也别总是小人…小人…的自居,你们都是父亲身边最得力的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今后在府里还是随意些,不必这般生分,就你…我…这样称呼起来更好些。可以吗?”
江策实在听不得身边人自称“小人”、“小的”,总觉得很不舒服,很没有人权,这实在不符合她这个生在民主、和谐、自由、平等时代的先进思想人类该有的认知,她无权无力改变这个世界,但至少她想改变身边最亲近的人。
江月和陈庆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恭敬地一揖,道:“好,少爷,小…我们会尽力的。”
好吧也不能指望他们这么快适应,毕竟相处两年多的时安还经常一紧张就奴性不改,更遑论这两位年长自己这副身体十多岁,算是叔叔辈的中年人。
江策还是有些怵那一桌汴京政史地理人文的学习资料,转过脸尽可能当作看不见他们,对面前的江月、陈庆询问道:“听闻韩老将军带着一双儿女常年驻守在陕西路边关,只有其夫人留在汴京,不过这段时间韩小将军和其妹已回京都,我在来汴京的路上多次承蒙他们相助。明日受邀去将军府坐客,你们说我送个什么样的礼物过去才会比较得体,又不至于失礼呢?金银珠宝我倒是带了些,可这些总感觉太过艳俗。”
一般这样的小事都是交代给时安去操心的,但这次不同,将军府不是别家,韩家兄妹于她有恩,又是这茫茫汴京为数不多的朋友,她还是决定请教一下这二位年长的管事,看起来比时安更为靠谱些。
“回禀少爷,据小…据我所知,韩夫人出生宿州名门世家也是承袭了百年的书香门第,一会儿我去库房选一些当初主子没能带走的孤本书画,少爷挑几样送去,兴许会符合夫人心意。至于韩小将军和韩姑娘,少爷挑选您觉得适合他们的东西就好,你们是平辈,不存在失礼与否。”江月极为有耐心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直接给出了她想要的结果。
陈庆在一旁憨憨地附议:“小…我也是这样想的,呵呵”
江策满意地点头,果然她没料错,这个江月绝对是江岭身边如同赵璟的林白一样的存在,事事周到,事事悉心,简直不要太好用,若不是和时安相处日久,建立了深厚的主仆情谊,江月绝对是最好用的员工,她想天天带在身边才好。她再次保证,真的一点儿没有嫌弃时安的意思哦
讨论结束,回到自己的小院。
虽然整个别苑只有她一个主人,可是江策还是挑了一个最里间的小院,她不喜欢住大院子,太空旷显得冷清。还有个原因是这间小院四周也种了竹子,虽然没有平江的家里多,地方也小,可这里总让她有种回家的温馨,所以她还给这小院起了个不太雅致的名字小竹院。
“少爷回来了,哇带回来这么多书,少爷终于又要开始认真读书了吗?”时安忙碌的布置着小竹院的里里外外,看见下人捧着两大捆书卷跟在江策身后从月洞门走进来,不禁感叹勤学苦读的少爷又要回来了!
江策面带微笑,拍了拍时安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你少爷我平时是有多不好学,什么叫终于?我向来如此上进!”
吹完不要脸的牛逼,一脚跨进里屋,指挥这个跑腿的下人把书都搁在书桌上就行:“时安,一会儿帮我归置到那边的书架上,回头少爷我慢慢看!”
时安捂着嘴偷笑,乐呵乐呵地去给少爷收拾书卷去了,完全没注意到江策走到八角桌前定住的身影。
江策呆怔地望着桌上的银鞘玉柄匕首,回想起当初在亳州城,她一眼相中这把匕首就觉得赵璟一定会喜欢,她和韩攸宁争夺它是为了送给赵璟,如今竟变得毫无意义。
“时安,这把匕首帮我寻个精致漂亮的楠木匣子包起来,明日我要带去将军府。”江策微微一笑,想来这把匕首送给韩攸宁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时安转过身,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策:“少爷,这匕首您不是准备送给王爷的吗?当初还是为了争夺它才和韩姑娘起争执的呢”
江策抬手轻轻抚过刀鞘上的卷云纹,停在了暖玉上的淡黄烟纹,轻叹一声:“不送了,没理由送了。还是给需要它的人吧,毕竟攸宁当初这么喜欢它。”
时安半懂半不懂的瞧着江策爱怜地抚摸匕首的侧影,也叹了口气,只得听话去寻漂亮的楠木匣子。
初冬夜幕降临的比从前要更早些,江策和时安丝毫未曾察觉房顶之上一个矫健地黑色身影轻松略过,但正当其跃过围墙准备离去之际却被小七在墙外的松树下截住。
小七并未拔剑,用剑柄挡住黑衣人的去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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