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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一件紧身胸衣,紫色天鹅绒上绣满了银色的紫罗兰,中间缀着珍珠。这位埃尔梅内吉尔多的身形娇小,并且苗条有几条裙子带有褶裥花边和巧妙地缝在紧身胸衣里的衬垫,营造出半身塑像的错觉。这个房间虽然并不奢华,但非常舒服这些衣服华丽夺目,完全可以出现在马德里的宫廷里。

埃尔梅内吉尔多已经不在了,但房间似乎仍然住着她。我碰了碰一件孔雀蓝的袖子作为告别,踮着脚尖走了出去,让这些衣服继续留在它们自己的梦里。

我发现劳伦斯斯特恩坐在房子后面的阳台上,俯瞰一片长着芦荟和番石榴的陡峭斜坡。在远处,一座隆起的小岛坐落在一片闪烁着绿松石光泽的海水中央。他礼貌地站了起来,冲我鞠了一躬,一脸惊喜。“弗雷泽夫人!我必须说,你大变样了,神父的袍子你穿起来比他更合适。”他对着我微笑,淡褐色的眼睛传递着奉承的赞美。

“我希望在没有污垢的情况下有更多机会这样做,”我在他让给我的椅子上坐下,“有什么可以喝的吗?”椅子之间快要散架的木桌上放着一个大水罐,水分在罐壁上凝结成大的水珠,沿着罐壁十分诱人地往下流。我渴了这么久,看到任何液体,脸颊都会自动地充满渴望。

“有更多的桑格利亚。”斯特恩说。他给我们俩各倒了一小杯,然后小口抿着自己的那一杯,发出享受的叹息声。“希望你不会认为我酗酒,弗雷泽夫人,但在乡间跋涉数月,除了水和奴隶们的粗朗姆酒外什么都喝不到”他幸福地闭上眼睛,“仙馐。”

我相当赞同他的话。“呃……福格登神父是……”我犹豫了一下,想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询问主人的情况。我原本不必为此费心。

“喝醉了,”斯特恩回答得很坦率,“软得像条虫,躺在起居室的桌子上。他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几乎都是这个样子。”他补充道。

“我知道了。”我靠在椅子上,呷饮着我自己的桑格利亚,“你认识福格登神父多久了?”

斯特恩把手放在额头上摩挲着思考。“哦,有几年了。”他瞟了我一眼,“我在想,你是否碰巧知道一个来自爱丁堡的詹姆斯弗雷泽?我知道这是一个常见的名字,不过哦,你认识吗?”

我没有说话,但我的脸已经出卖了我,它总是这样做,除非我精心准备好要说谎。“我丈夫的名字就是詹姆斯弗雷泽。”我回答。

斯特恩脸上闪出感兴趣的光芒。“真的!”他大声喊道,“他是一个很大块头的家伙,长着”

“红头发,”我附和着,“是的,就是詹米。”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跟我说过,他在爱丁堡遇到一个自然哲学家,跟他进行了一场最有意思的谈话,聊的是……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感到疑惑的是,斯特恩知道詹米的真名。在爱丁堡,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是“走私者詹米罗伊”,或者是卡法克斯巷正派的印刷商亚历山大马尔科姆。当然了,斯特恩博士有着明显的德国口音,应该不可能是汤普金斯说的“英格兰人”吧?

“蜘蛛,”斯特恩及时地说话了,“是的,我全想起来了,蜘蛛和洞穴,我们在一个一个”他的脸放空了一会儿。然后他咳嗽了一声,巧妙地把自己的小失误掩饰过去,“在一个,嗯,喝东西的地方,其中的一个呃女雇工遇到一只很大的蜘蛛,吊在天花板对,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时候她正在……呃,跟我讲话。结果被吓到了,她冲到通道里,语无伦次地尖叫。”斯特恩吞了一大口酒,缓解回忆引起的明显紧张,“我刚成功地抓住那只动物并固定在标本罐里,弗雷泽先生就冲进房间,用一把手枪指着我说”说到这里,斯特恩咳嗽了很久,猛捶自己的胸膛。

“哎哟!你不觉得这罐酒的劲头也许稍强了点,弗雷泽夫人?我猜这个老婆子加了太多的柠檬片。”

我怀疑玛玛西塔会加点氰化物进去,不过她手头没有,但事实上,桑格利亚汽酒味道很棒。

“我没注意到。”我抿了一口,“请继续说下去,詹米带着一把手枪进来了,然后说”

“哦,嗯,事实上,我记不起来他说了什么。似乎有点误会,他以为那位女士尖叫不是因为蜘蛛,而是因为我做了不合适的动作或说了不合适的话。幸运的是,我把蜘蛛拿给他看,于是那位女士被喊过来站在门口我们怎么也说服不了她再进入房间证明是蜘蛛让她恐慌的。”

“我明白了。”我说。实际上,我可以相当完整地想象出当时的场景,但我要为我最感兴趣的事情节省一点时间。“你还记得詹米穿的是什么吗?”

劳伦斯斯特恩看着有些茫然:“穿的?为什么……不记得。我的印象是他穿戴整齐去街上,而不是穿着便装的样子,但是”

“这已经够了,”我向他保证,“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穿戴整齐”已经透露出了关键信息,“那么他向你做自我介绍了吗?”

斯特恩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抚弄着浓密的黑色鬈发。“没有,不过我记得那位女士称他为弗雷泽先生。随后我们喝了些提神的东西,一直聊到快天亮。在聊天的时候,我们发现我们对彼此的行业都有相当大的兴趣。在某个时候,他让我直呼他的教名。”他戏谑地挑眉说,“我相信你不会认为在如此短暂的相识之后我就这样做是过于亲近吧?”

“不,不,当然不会,”我考虑着改变话题,于是继续说道,“你说你们聊了蜘蛛和洞穴?为什么会聊到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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