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卿很少求徐太夫人上一次还是五年前求她替他去靖远侯府提亲,徐太夫人闻言一愣,笑着道:“你有什么想叫母亲做的,直说就是。”
徐凤卿看了一眼徐玉敏见她端正的坐着双手放在腿上,模样很是拘谨和徐太夫人说道:“前些日子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一直都没有登记造册,我想请母亲帮忙打理一下还有外面的那些田庄铺子,年前我见了几个庄头算着账上多出了五千两银子想让母亲瞧着再置些田产之类的。”
英国公府虽是陈氏掌中馈四房也都各有各的产业,之前漪兰院的事宜都是傅柔嘉一手打理的,她如今去了,虽说还有几位管事支撑上头到底没有主子管着,只怕瞒上欺下的私吞了银两也未可知。
徐太夫人点头道:“我原还想着这个事,过会子你叫管事的过来春溪堂见我你且放心,母亲帮你看着。”虽说这些年她把府中中馈都一并交给了陈氏一人打理,但也没完全撒手,何况春溪堂里里外外都是她管,四房的那些产业接过来也不是难事。
倒是老四家的嫁妆
她问道:“柔嘉带过来的嫁妆你准备怎么办?”
傅柔嘉病逝后原先从傅家陪嫁过来的丫头婆子不少都回去了,嫁妆还留在徐家,按说是该还回去的。
“是不是要找个日子送回去?”他们英国公府自然不缺这一点嫁妆,没得叫人问起来的时候脸上不好看。虽说靖远侯府也没有遣人来要,还是他们主动送回去最为妥当,也不留人话柄。
徐凤卿端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顿,沉吟了片刻才道:“不必送回去了,就先放着吧。”
他想到在永平侯府柔嘉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甚至他提起要娶她的时候她冷漠的神情,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这个气,才能原谅他。
“我今天在宫里见到了岳父,他的意思是那些嫁妆都是柔嘉母亲留给她的,如今岳母也不在了,他也没得收回去,等回头海宁那边来了人,就交还给沈家。”
傅柔嘉母亲是海宁沈氏出身,在傅柔嘉很小的时候沈氏就病逝了,就留下傅柔嘉一个女儿,如今傅柔嘉也不在了,这些嫁妆理应由沈家的人收回去。
“以前都是杨嬷嬷帮着柔嘉管院子,我把这些都交给了她。”徐凤卿说道。
徐太夫人见他已有了主张,说道:“那就先放着,柔嘉的陪嫁杨嬷嬷是沈家的人,那些田庄铺面交给她我也放心。”
徐凤卿把茶盅放在高几上,嗯了一声,徐太夫人见他脸色不好,以为他又想起了傅柔嘉,哪里想到她这个儿子竟是如此的用情专一,今儿贵妃娘娘托人给她带了话来,她才知道徐凤卿竟然拒了皇后的赐婚。
徐太夫人摇了摇头,叫砗磲带着徐玉敏去后院花房看花,她有话想单独和徐凤卿说,徐玉敏早就想出去了,四叔在这里,她难受的浑身不自在,出去后整个人都欢快了不少,把砗磲和几个小丫头都逗笑了。
徐太夫人见帘子不动了,才说起这件事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也不能总是沉溺于过去,知烁也是个可怜人,你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就”徐太夫人说到这里就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她想起傅柔嘉刚走那几日,徐凤卿守在灵前不离一步,如同失掉了魂魄一般,整日里浑浑噩噩的,人消瘦憔悴的不成样子,几乎就快要跟着去了。
人才走了三个月,这时候谈婚论嫁也的确太快了些。
“你也是知道的,知烁她一直心中有你,当年她等你到十七岁未嫁,后来见你娶了柔嘉,才灰心嫁给了世子爷。”
当年定国公府是想和英国公府结亲的,可徐凤卿却没答应,陆知烁也赌气一直未嫁,却在宫中遇见了荆王世子被污了清白,她年纪又大了,只得嫁给了荆王世子,谁料成亲还不到两年,那世子爷竟死在了女人身上
说到底是个可怜人。
徐太夫人自幼看着徐凤卿长大,早就把他当成了亲儿子一般看待,又怎能不知他心中悲痛,可人到底是离开了。何况如今徐凤卿已二十有六,膝下却无一儿半女的,她也是操心。
“母亲都知道了。”徐凤卿见徐太夫人叹气,说道:“陆二姑娘身世可怜,说来也是与儿子没有缘分,这都是强求不来的。”
徐太夫人早就想到徐凤卿会说这些,她道:“谟儿,你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了吧。”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其实娶谁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只要是个好人家出身的姑娘,她就满意了。
徐凤卿却说:“不敢瞒母亲,儿子心中已经有人了。”
他既然还是要把她娶回来的,倒不如先告诉给徐太夫人,他自然也不想看着母亲为他的亲事一再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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