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倒是没有为难他,就是不怎么对他好,甚至有点刻意忽视他的感觉。
彼时,那少年不抱怨,不说话。几乎是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出了宁大将军府,那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那日天朗气清,她换了身喜欢的衣服出府玩儿。
照旧,刘义策还是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
城南新开了一间酒水肆,这本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那里边有位唱曲儿的姑娘,听说好看的很,唱的曲子也是新颖的很,是京城里以前没有听过的。
宁岚羽当时被外祖父罚着闷在屋子里写了好多的字。心里实在是烦的很,好不容易找了机会放松一下,她甭提多开心了。
果不其然,姑娘的曲子唱的那是真的好听,人也出落的如水仙一般。
宁岚羽端着茶盏,半眯着眼,慢悠悠的品着茶香,磕磕瓜子,真是快活的很。刘义策就提着剑,一言不发的站在她身边不远处。
还真不是她刻薄,她也好心过,给这木头少年点了杯茶,备了份瓜子。 只可惜,好意不被领,他的脸上半分笑容都没有,紧绷绷的说了句:“小姐,这哪里使得。
“是大!小!姐!”
好意不被珍惜,宁岚羽也懒得再理他,由着他憋的耳根通红的站着吧。
正听着的小曲儿突然就停下来了,影影绰绰的听到了几声呜咽。
宁岚羽睁开眼,见那唱曲儿的姑娘被一个粗犷的汉子拉住了手。
美人垂泪,如珠似露。
那糙汉子紧紧拉住唱曲儿姑娘的手,口中道:“你这般唱曲儿,一天到晚能挣来几个赏钱?怎顾得上你和你这老父亲?不如跟了我。”
宁岚羽侧耳听其他人议论。
原来这是个泼皮,自己都没个正经的营生,净靠着耍无赖生活。
她在边境随父亲生活已久,竟然不知,原来京城里还有这种臭不要脸的人。
宁岚羽自幼就是嫉恶如仇的,小姐脾气又大,仗着自己的功夫和宁大将军府哪儿有什么怕字可言。
见那泼皮缠姑娘缠得厉害,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将手里的茶盏盖子抛向了那泼皮。
盖子一出她的手,飞速旋转,最后猛得一下打在了那泼皮的肘关节处。
只听一声惨叫,那泼皮另一只手抱着手臂,蹲在了地上。
宁岚羽嘴角勾勾笑,抱着手臂在胸前看他。
“是谁?”
泼皮缓过来劲儿了,从地上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叫喊着:“谁特么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哦,那我现在来打听打听,敢问你是哪一颗葱呀?”
宁岚羽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说着话气定神闲的翘起了二郎腿。她觉得,这个姿势在此刻应该是十分的有气势又帅气的。
“原来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
泼皮恶狠狠的看着她,这附近的达官显贵他都认得,平时见了他们就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讨好。可眼下这个,他没有见过,瞅着也不过就是个穿的稍好,他猜测最多也就是个商贾之家的孩子。
她这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很能打的 ,既又是商贾之家的,哼哼,他觉得自己今天要赚了。一会儿既能拉回去一个小娘子,又能讹上一笔银子。
泼皮从地上拿起摔落而碎掉的瓷片,对着宁岚羽说道:“是你拿这个砸老子的?”
宁岚羽依旧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子上敲啊敲,颇为认真的点点头,回答到:“正是我。”
“居然敢来招惹爷!爷今儿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哦,我喜欢赤橙黄绿青蓝紫!”
宁岚羽这才放下跷起来的腿,站起身来等着那泼皮过来。
打架这事儿,谁怕谁。
她起身的时候还给了站在旁边的木头一个“你别来打扰本大小姐的兴致”的眼神。
可她是君子坦荡荡,却料不到那泼皮的无赖招数,他不但一声口哨,招过来了其三两个混混,还无耻到在打斗的过程中朝着宁岚羽的脸上撒了一把黑乎乎的灰。
猝不及防的视线受阻,宁岚羽一时没防备,挨了泼皮一拳。
与此同时,腰际被人一揽,她被人护在了身后。
没等宁岚羽反应过来,去找那泼皮报仇。只见刘义策拔剑而出,直直的朝泼皮使去。
以一敌三,三下五除二,他赢了。
宁岚羽刚刚擦掉眼皮上的灰。看着敌军已经没有了斗志。
她能打不过吗?就算是闭着眼,她也能打得过他们。打架的乐趣它不就在于自己把控敌人,多玩儿一会儿吗?
这呆子,果然不懂。
但不得不说,动作确实利落,他的武功是很好的。
宁岚羽还没说什么,只见刘义策扔给那唱曲儿姑娘一袋子钱,说到:“拿着钱走,以后别来了。”
说完就转身拉着宁岚羽去了酒水肆的二楼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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