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电闪雷鸣,雨幕磅礴。
梁十七病来如山倒,尽管退了热,但依旧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一天没进食。
杨鸿云知道梁十七嘴巴挑,李玉英和卢翠桃都不怎么会烧饭,做出来的东西难以下咽,李大仁和杨松就更指望不上了,连炝锅是什么都不懂,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忆之前梁十七做过的菜色,勉强炒出一盘鸡蛋马兰和一碗蒸鸡蛋。
杨鸿云记忆很好,几乎过目不忘,可同样的步骤,做出来的味道却大不相同。
李大仁四人倒是吃得很香,直夸梁十七有本事。
杨鸿云:“???”
他做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也算在梁十七头上?
李大仁理直气壮:“当然是因为弟妹教得好,你以前也就只会熬个粥,烤个肉,还不怎么好吃。”
杨鸿云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冷哼,旋即给梁十七送鸡蛋羹去了。
梁十七这一病,就病了三天。
杨松和杨鸿云看她日渐消瘦,心里七上八下,唯恐她得了跟吴玉芝一样的病症,哪怕徐大夫拿性命担保梁十七只是劳累过度身子骨太虚才导致经常昏睡,也没能让父子俩安心。
一直到第五天,梁十七终于能落地走走,杨鸿云吊起的心才稳稳放回肚子里。
而在梁十七生病的五天里,村子里发生了不少事。
经仵作检验,那具尸体是死于恶疾,死后才被划了两刀,方强太过相信丁振的权利,证据方面不够严谨,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只要有心人稍微一查,就能发现其中的异常之处,所以此案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他们回来第二天,张大人就派人来抓捕方强,但方强下九流的路子多,就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他们搜遍了青山村和石门镇也没抓到人。
“现在也没抓到?”梁十七小口喝粥,聚精会神地听杨鸿云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杨鸿云时不时往她碗里添小菜,边说道:“没有,只抓到了平常跟他往来较为频繁的几个地痞,但没问出什么来,主谋是方强和丁振,他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喽啰。”
往来较为频繁,梁十七不禁眯了眯眼,不知道杨柏算不算。
杨鸿云好似她肚里的蛔虫,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杨柏是栽赃我的帮凶之一,逃不掉,但此案并没有杀人,罪不至死,根据我朝律例,他最多判杖责十,收押半年。”
梁十七表示不满:“这也判得太轻了些。”
她还以为古代刑罚都比较重,偷盗严重的都能被处死,像杨柏这种栽赃陷害,怎么也得判个流放之类的吧。
要不是杨鸿云有靠山,换做其他普通百姓,说不定会因此而丢命,惨死牢中。
梁十七自认不是什么善心之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杨柏都算计杨鸿云去死了,她不想杀他,但也绝不想看他好过。
看到梁十七是在为他抱不平,杨鸿云心间微暖,缓缓解释道:“因前朝皇帝残暴不仁刑罚过于沉重,大约只有处死和奴役两种,民间怨声载道,以至义军四起占地为王,后来李氏称帝,不想重蹈覆辙便主张仁德,大肆减刑降赋,如今到我朝新君这代,国力强盛,刑罚赋税一减再减,若非重罪,极少有被处死,只要杨柏一口咬定他和其他人一样是被方强买通指使,县令便无法重判。”
原来如此。
刑罚轻倒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梁十七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在古代因为一举一动而轻易丢掉小命。
而且那牢狱里也不是寻常人能待的,杨柏此人胆小如鼠,被关在那种阴暗的地方半年,恐怕比杀了他还要煎熬。
梁十七单手托着下巴,感慨:“二叔被抓走,二婶和祖父母想必急疯了吧。”
“呵。”杨鸿云嗤笑,“没疯。”
杨柏没那个脑子去算计人,若说此事没有王氏的撺掇,他绝不相信。
王氏和杨兴仇视他们父子二人,想让他们死说得过去,但他没想到,在杨柏被抓之时,王氏和杨兴发竟无一人敢出来为其顶罪,反而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所谓的亲情也不过如此。
除方强叛逃、杨柏被抓之外,杨鸿云还带人砸了王氏一家子,当日他们如何对待杨松和梁十七,他就如何回报他们,只是看在最后的那点血肉亲情上,他没将人赶出青山村。
如今杨鸿云被诬陷杀人一案真相大白,揭穿方强和杨柏的阴谋后,杨兴发一家在青山村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谁看到都得吐口唾沫,贼喊捉贼,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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