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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上官凌云手里拿过玉佩,装模做样地研究了一番,狐疑道:“太子殿下抓草民之时似乎笃定这玉佩便是先皇的那块。”

“那你自己如何想?”

“啊?草民当时并不知他是太子,只当是哪个想谋财害命的鼠辈呢,故而不敢说出玉佩所在,它毕竟是草民的爹留给草民的唯一遗物。”

“哦?令尊的遗物?”上官凌云满脸疑惑。

“嗯。”我使劲点头,“八年前先父在一次出海打鱼时,从海里捞上了这玉佩,先父便将它送给了我。”说到我爹,我还真伤心了起来,眼睛酸涩。如果我爹还在,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那也情有可原。不过,太子为了一块如此普通的玉佩而追着你不放,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如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就此事与他对质一番,看他还有何颜面自称心怀天下,爱民如子?”上官凌云的怒气又上来了,看到我一副委屈的模样,似乎又心有不忍。“你丢开书肆离开都城,就是为了躲太子?”

我点点头:“草民虽不知他太子身份,但他身边有许多太监跟随,所以猜到了他应该便是皇族之人。草民在京都无依无靠,只能避而远之。”

上官凌云叹气道:“你怎么没想到找我呢?我不是给了你一块腰牌,让你有需要之时便来找我吗?”

上官凌云毕竟是皇子,我怎敢去找他帮我去对付他的兄弟?再说,那腰牌在杜公公搜我身时,已经被他搜走了。可这些话我没敢说出口。上官凌云如此仁厚,我要说了实话,他不但会伤心,说不定还会怨恨我弄丢了腰牌。更何况,我也没跟他说全部实情。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草民此次离开,并非全为了躲太子。草民的兄长现在守关作战,草民想去找他。他还不知我们的娘已经去世了。”

“你兄长?你有兄长?他在守哪个关?睦邻还是赫北?”

“赫北,跟随卫将军。”

“卫将军焦浩然?”

“是。”

上官凌云看了我一眼,眸中带着浅笑:“算来卫将军还是我表姐夫呢。我跟他倒也有些交情,你若只是想将令慈已故的消息告知令兄,大可修书一封,我找人帮你带去即可。赫北之地遍地荒草,又毗邻沙漠,白昼烈日炎炎,夜晚寒凉如冬,你们南方之人又无草原和沙漠穿行经验,如此几骑轻骑便想过去,甚为不妥。”

我出生贫寒,并没有富家千金的娇气,也没有像上官凌云一样被富养过,因此我倒不怕途中的辛苦和赫北的荒凉。不过,上官凌云倒提醒我了,既然那边环境恶劣,我们这样仓促出发是很草率。

我梦境中有个叫野外求生的网游,“二公子”曾带我玩过。在那个游戏里,人要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必须有足够的食物和水、防护性极好的衣服和鞋以及各种野外求生的工具。而我们就这样带着几件日常衣服和一些银两是远远不够的。

我客客气气地说道:“多谢殿下提点。如此说来,草民在进入赫北之前,定要备好车马、干粮和饮水,以防万一。”

“你还是要亲自去赫北关?”上官凌云似乎很是不解。

“京都已无草民立足之地,草民既不能待在此处,不如便顺便去找找兄长。”我语气坚定,“只是殿下出资帮草民开了书肆与书坊,草民不能继续管着,心有不安。不过殿下放心,书坊草民已安排人手负责,书肆也有鲁士翰做掌柜,一切都会运转顺利。草民已经交代了,所赢之利,让鲁士翰悉数交与殿下。”

“如此倒是安排得妥当,只是那里缺了你这么个会写书的人,恐怕那书肆和书坊也便与别家无二,不过是卖些普通书籍罢了。”

“殿下此言差矣。那书坊已有了活字印刷术,又有顾学采那种灵巧的排版师傅,光抄书这一项,便快出别家几倍了。那里即便无草民,收益也是可观的。”

“只是我极爱读你写的书。我估计都城的读书人,也大多跟我一样。你这一走,必定给这里的读书人留下诸多遗憾,而我也会时时想念。”上官凌云目光灼灼,倒让我怀疑起他说这话的真正目的来。

我不由得笑了:“殿下抬举草民了。草民到京都不到一年,在此地也无亲无故,来去如浮云,并不会有人留意。”

上官凌云听着似乎很是伤心,眼神黯淡,眉头微蹙,看着我也似乎略带责备。

我突然意识到我这话也许说得有些过了,因为上官凌云刚刚才说他会时时想念我,而我马上就说不会有人留意我的来去。但他身为皇子,而我又是以男子装扮跟他交往,他说会时时想念我这样的话,让我听着也甚是别扭。

本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