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泽楷刚回到座位上,明显地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刚转过头,迎来温暖笙一记鄙夷的目光,只见她明眸半眯,色泽红润的唇瓣瘪了瘪,随后举起手上的签字笔,像审犯人似地指着他:“南泽楷,你不仗义”
南泽楷闻言,无奈地笑了笑,一把握住笔尖,“大小姐,在冠以别人罪名前,麻烦先陈述事实,可以?”
哪有人对自己未婚夫这么不温柔的。
对上他吊儿郎当不正经的笑容,温暖笙眉头皱了皱,脑袋往他的方向凑近,严肃地说:“橙橙受了那么多委屈,你竟然知情不报,还有傅则北喜欢她的事,你只字未提,你说你是不是不仗义?”
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息间,看着面前张张合合的小嘴,南泽楷喉结不自觉地滑动,随后怔怔地撇开视线,而他不自在地躲闪,落在温暖笙眼中,正好坐实了他的心虚,随即继续义正言辞地数落他的不是:“我在国外什么都跟你说,你倒好,什么都瞒着我。南泽楷,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好朋友?
艹,未婚夫就这么成好朋友了?
这丫头不上心就算了。
这两家长辈也是敷衍,明明当初决定给他跟温暖笙定娃娃亲的,是他们,现在倒好,好不容易长大了,他们提都不带提一下。
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
“怎么还不理人了?”
“温暖笙,你离我远点”
“”
果然是好兄弟,连脾气都一个德性。
另一边,在听到身后椅子拉动的声音后,南橙枝垂眸看了眼被她紧紧攥住的银行卡,努力平息胡搅蛮缠的思绪,随后佯装淡然地转过身子,入目的是他搭在桌面上的骨节分明的长指,视线往上,只见他一手握着水杯,如深渊般不可探究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居高临下的姿态,一股压迫感直直朝她逼近。
南橙枝紧张地揉了揉鼻子,随即将手上的银行卡递到他面前,带着几分怯意的眸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他桌面上,一股莫名的心虚感占据每一根神经。
在他面前,好像所有的措辞都变得苍白。
他的眼神,胜过这世间所有最锋利的刀刃,同时却也胜过这世间所有的温柔。
此刻,他幽深的眼底仿佛淬了一层冰,没有温柔,只有凌厉的寒气。
南橙枝将卡放在桌面上,征征缩回哆嗦的小手,声音软糯道:“这卡还你,里面的钱,我没用过”
艹。
他当然知道她没花过他一分钱,哪怕她花了,他也不至于这么来气。
“南橙枝,你还有没有心?”傅则北眼尾冷冷抬起,握着水杯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顿了顿,继而语气淡漠地开口:“本少爷给出去的东西,从没有要回来的习惯,你要是不想要,就扔了吧”
话落,轻嗤一声,黑着脸,从她身边走过,霎时,气温骤降,就连窗外雨势也变得凶猛。
南橙枝眸光黯淡地眨了眨眸子,低头,紧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征征地重新将银行卡收了回去。
是啊,她没有心。
她从小就是一个薄情至极的人。
季萍也经常这么说。
说她薄情,性情淡漠,养不熟,是白眼狼,是扫把星,所以在看到她的虚伪后,季萍才会后悔将她领养。
现在她好不容易离开了南家,季萍应该是欣喜的吧,就连一句问候都不曾有过。
她又何曾不厌恶自己呢,明明那么讨厌这个世界,明明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却还总是犹豫不决,懦弱至极。
她也是人。
她也会害怕。
会害怕受伤,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让身边的人失望,害怕当幸福来临的那一刻自己没有拥抱它的资格。
所以,她只能一边无关紧要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又一边不甘心地贪恋那遥遥无期的美好。
她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只能踌躇不前。
雨点顺着风从窗户飘了进来,明明如羽毛般轻薄,可当砸向她时,却像一道一道锋利的刀子,刺痛了她。
五一假期,校园里一片寂静,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南橙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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