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外,肖雪泥坐在长椅上,双手紧掩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等待的过程,让她十分煎熬。夏樊坐在她的旁边,时不时拍一下她的肩膀,试图给她安慰。
陆星辰在突如其来的“啪”声中回过神,才惊觉自己已经身处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令她一瞬间清醒了不少。眼前不知被谁摔在地上的手机,竟然没有坏,此时屏幕亮起,铃声响彻整个走廊。
不一会儿,手机被一位中年女人捡起,怒气冲冲地按下接听键,没等对方说话,她就带着哭腔怒吼:“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就算你要和我离婚,思思也是你的女儿,你是不是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是陶思的母亲,女人个子高挑,打扮时尚,化着浓妆,虽然此时哭花了脸,但依旧能看出与陶思有几分神似。
“我告诉你”她含着泪要继续控诉,却不料对方挂断电话,她又气又急,重新拨打电话,却被对方挂断。
反复几次,她终于放弃无谓的挣扎,抓着手机缓缓蹲下来,抱头痛哭。
陆星辰红了眼眶,恍然明白了陶思那一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她想过去抱抱那个女人,却始终挪不开步子。
卡车轰然倒下的那一刻,她大脑空白,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突然冲过来的肖雪泥推开了。她重重倒地,疼痛感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幡然醒悟之时,已经来不及去救谁。可是她明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肖雪泥的力量只够救一个人,不是她就是陶思,甚至,肖雪泥大可不必冒险去救谁,可肖雪泥偏偏选择了救她。
她知道这场悲剧错不在她们,可她仍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剥夺了陶思顺利避险的机会。
“你们谁是陶思的家属?”一位医生从抢救室走了出来,走廊上的几个人纷纷朝医生投去期待的目光。
陶思的母亲猛地站起来,短暂的晕眩让她趔趄了几步,匆匆走到医生面前:“我女儿怎么样了?”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烫伤很严重,又是个女孩子,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摇摇头,叹息。
陶思的母亲松了一口气,可仅仅一秒钟,她又绷起了神经,抓着医生的手臂,不敢置信地问:“医生,你是说我女儿被毁容了,是吗?”
“等她醒来,安抚好她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医生点头,离开。
陶思的母亲一下子垮了,她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地板上的影子,怔怔地流泪:“思思那么爱臭美,怎么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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